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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大家各抒己见,侃侃而谈,我觉得自己的汗毛孔都张开着,脑子跟录音机似的,几乎能背下他们所有说过的话。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太过敏感,对专业的敏感,对每个人、每件事情的敏感,还真让我学到了很多闻所未闻的知识。 现在《艺术人生》的策划会也常有这样的情形,专家老师和组里的制片人、导演侃侃而谈,作为主编和主持人的我可以坐在会议桌显著的位置上,信马由缰地说话,在会议桌的外围也会经常坐着一些陌生、年轻的实习生,我有时偷偷地观察,他们有的瞪圆了眼睛随着大家喜怒哀乐,有的坐在一边无所适从地东张西望,有的干脆莫名其妙地玩着手中的笔记本……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发现:瞪圆眼睛的人依旧在,而且开始侃侃而谈地发言,无所适从的年轻人已不知身在何方。我无法对他们进行“培训”,因为时代不同,大家想法各异,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就是那句老话:机遇,从不光顾毫无准备的人。 策划会一连开了七天,天天挑灯夜战,而且越是深更半夜大家越是才思泉涌。最后一天的晚上,节目的基本样式确定了。邹友开主任来了,大家需要将策划的结果汇报给他,批准后就可以领经费开始拍摄工作了。 忽然,孟欣说—— 孟欣常常会说出一两句惊人的话,作出一两个惊人的决定,瞬间迸发。也许这是电视人的思维习惯,现在我也这样。当时确实非常不习惯。 忽然,孟欣脱口而出:“朱军,你给邹主任说说我们这几天讨论的结果吧!” 要我说?我连自己在这期节目里干什么还不知道呢!但是,她确实要我说,我没有紧张,因为我连紧张的时间都没有。 那就说吧!在这个节目组中,头一次,不是说中午盒饭的事,而是1994年第一期《东西南北中》的策划方案。听我说话的人是能决定我命运的人。 相声演员,记性好,再加上太多敏感,竖着耳朵听的东西一句都没落,我当时连相声“贯口”的工夫都用上了,一气呵成。尽管仅仅是转述别人的观点,20多分钟吧,房间中就我一个人在说话,大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事后很久,孟欣说,就是在那一刻决定用我作这一期的主持人。 那天晚上,我的命运改变了。 转述完毕,没有赢得什么“好评”,因为这点成绩是电视台的导演们都必须具备的素质,那天我觉得自己超水平发挥,其实和大家相比也就是个平手,但是平手对我来说就是胜利!邹主任点点头,批准了策划方案。 散会后,老孟说,“朱军,没事和许戈辉好好聊聊,熟悉熟悉,这期你俩搭挡试试!”说完转身走了。 奇怪!求之若渴的东西来了,却没有瞬间的狂喜,也没有什么人向我祝贺,高立民、崔亚楠他们都没有,一切显得异常平静。 在《艺术人生——羽泉》节目的时候,我清晰地记得两个小伙子一唱一和地讲起当年千辛万苦得到第一张滚石的唱片合约,也就是他们的成名作《最美》时,也是平静之极。海泉说:“得到一张唱片合约并不意味着成功——” 又一次暗下决心,我必须成功,不然都对不起这两套衣服。
现在回想,自己所谓最重要的人生关卡,也并非那么步履艰难。在《艺术人生》中与众多嘉宾畅谈人生经历之后,觉得每个人都有一个难以逾越和战胜的关口,旦凡成功者,几乎没有顺风顺水的,都有逆水行舟的经历。但恰恰是这一点,摔打出好水手,使他们成为驾驭生活之舟的胜者。当然仅有勇气还不够,还要成为智者。当年邓婕在是否争演《红楼梦》中王熙凤的时候,犹豫不决。她看到墙角有红白两只蜘蛛,就将自己比成红的,假如红蜘蛛先爬到墙角就力争,白蜘蛛先爬到墙角就放弃。结果,白蜘蛛拐弯了——假设那次红蜘蛛真的没有胜利,那么今天的邓婕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呢?人生中有很多的机缘巧合,也有很多的情绪左右我们,那一瞬间没有任何榜样,只有崇拜“自己”。人生中真正的艰难困苦,是选择和等待机会的耐性,以及延续这一耐性所付出的努力。
真的要录像了,真的要在中央电视台主持节目了,准备比等待更加紧张。于是我每天很早来到办公室,把一切相关的带子和节目资料都看一遍,回到宿舍趁亚楠不在的时候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说:“观众朋友,您好!欢迎您收看这一期的《东西南北中》,”尝试着各种表情、各种肢体表达,活活一个神经质。和许戈辉也是天天打电话,一到办公室就对词,其实充其量不过十几句话,对了一遍又一遍,我生怕因为自己的一点闪失而前功尽弃。
还有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我根本没有出镜的衣服,来北京时就带了两件衬衫,毛衣穿了一个冬天。那时主持人的服装都是自己准备,再说我还不是主持人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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