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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隽皓用手支着头,静静地看她啜饮,好一会儿,见她放下茶杯,才开口问道:“饿了?”
被他猜出她的心思,聂小舞飞快地看他一眼,红着脸羞赧地点点头。
他会给她一些东西吃是吗?那她是不是应该站到一旁等他们用完餐?
“你去哪儿?”眼角余光瞥到她站起身,蓝隽皓不解地问。
“我……我到……一旁……去等……”没有料到他会叫住她,聂小舞回话回得结结巴巴。
看着她,蓝隽皓有一会儿的沉默。
“坐下,春喜,你也一起吃。”在他的规矩里绝没有尊卑的差异,若没客人在场,贴身侍着一起用餐是常有的事,她最好习惯这一点。
呆呆地看著名唤春喜的小厮落座,聂小舞有点儿不知所措。
她鲜少和外人相处,今天已是特例,更甭说和人一起用餐了,这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见她迟疑,蓝隽皓再说一次:“你存心教大家都饿肚子是吗?”
这个指控何其严重,聂小舞随即惊惶地坐下,不安地看着他。
“开动。”感觉馨香在身旁落下,蓝隽皓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径自举箸。
看看他又看看吃得自在的春喜,她迟疑地拿起筷子,轻轻含进一小口洁白饱满的白米饭。
好香、好好吃……不曾吃过这么新鲜的食物,她感动得几乎要流泪了,她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品尝难得的美味。
见她感动的模样,蓝隽皓不发一语,既然主子都不开口了,原本觉得好笑的春喜自然不敢出声。
见她好不容易将第一口米饭咽下,蓝隽皓才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第四章
“小……舞……”咽下口中的食物,她怕他听不清楚,遂再说一次:“我叫聂小舞。”
“聂……小舞?”
“嗯,聂是庙里师父给的姓,小舞是因为他说我小时候老爱动来动去,像在跳舞一般,所以就叫小舞了。”
蓝隽皓表示明白的点点头,“你爹娘呢?”
“不知道。”回答过太多次的问题让她原本易感的心麻木了些,她摇摇头,倔强地不让心底深处的感受影响自己。“师父说我才刚出生就出现在庙里了。”
窥见她眼底的心伤,蓝隽皓不再多问。是他疏忽了,无端端惹她难过。
饭厅一下子安静下来,除了偶尔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外,没人开口。
蓝隽皓看着她安静地低头吃饭,除了碗里的白饭以外,不曾尝尝其他菜肴,他忍不住问:“这些菜不合你胃口吗?”
“嗯?”虽然她一口都没吃,但是光看那油亮美丽的拼盘,就知道味道一定极好,她不明白蓝隽皓怎会这么问她。“还是……白饭真有那么好吃,让你吃得头都抬不起来?”蓝隽皓注意到她从头到尾一直低着头,根本不看桌上的菜肴一眼。
“习、习惯……”她放下手中的瓷碗,轻声回答:“庙里还有十一个小孩,每个都比我需要食物,有饭吃就很好了……”
他们的生活并不容易,有一顿没一顿是常有的事,年纪小的娃娃不懂事,捱不了饿,身为姐姐的她就得自己饿肚皮,有馒头果腹就很幸福了,更何况今天还有白米饭呢。
记得师父老是告诫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不想因为今天的好运放纵自己,免得养刁了胃口。
看她一眼,蓝隽皓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难怪她如此瘦小!从不这么深入的接触这些与他明显处在不同阶层的人,蓝隽皓第一次发现人生来的不平等,他以为自己对家里的仆佣已做到最大的仁慈,却想不到还有许多人生活在黑暗穷苦中。
“怎么不找工作?”
闻言,聂小舞轻轻的笑了。
“谈何容易?我既不懂诗书、也不谙琴曲,说书唱曲儿第一个不行;到布厂当女工,头头儿嫌我手脏;到大人家里当丫头,管事嫌我笨,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到哪儿找工作?百花楼、凝香阁吗?也得看老嬷嬷肯不肯收。”
听着她自贬的话,蓝隽皓忍不住大喝一声:“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该死,她真的考虑过到百花楼那种地方去?
堂堂一个大男人,蓝隽皓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光是想像她巧笑倩兮的倚在窗旁,他就忍不住心中有气。
夹起一只炸得金黄香酥的鸡腿放到她碗里,蓝隽皓板着脸开口:“吃,以后你就是蓝府的人了,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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