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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窗口,月儿,月儿怎么还不来?
现在她对这只乌鸦的依赖越陷越深了,它就像她小时候睡觉每天要抱的那只小毛绒熊一样。虽然那只小毛绒熊又脏又破,还缺了一只眼睛,但是只有抱着小熊她才不会怕黑。
她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如果一会儿月儿来了,它可以自已进来。
后来她就睡了。
她根本不知道月儿此时正在亡命逃回的路途中……。
月儿正栖息在一棵小矮树的小小树杈上休息。
它现在实在没有力量飞得再高飞得再快。
它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有好几次差点从树上摔下来,幸亏它及时张开翅膀稳住脚跟。
羽毛上的血迹现在还未干,翅膀上的伤口还在撕裂。
一只鸟的生命也是要经过洗礼的,连像它这样尊贵的鸟都不能幸免。
它也需要战斗,为了它的信仰,为了它的使命,为了它的主人,为了它的天国。
今晚的月亮好大好亮,似乎只为它一个照耀。
每当这样的夜晚,它总是忍不住感伤,想起月亮里是不是有个广寒宫,想起以往的日子,它的耳旁只能听到嗡嗡地鸣声。
以前的日子空虚而寂寞,现在的日子却步步充满了凶险,也许它不凡的一生也将因此而结束。
但是,死又何惧?死而无怨。
它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天,现在已经过了子夜了,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但不管多晚,它一定要去,因为它是她梦中的守护之神。
再休息一会儿,不管伤口多痛,它都得启程了。
怪不得主人提醒它这两天要小心,没想到今天回来的路上,它果然遇到了那只畜生。
一晃有一千年不见了,那个畜生的功力增加得太多了。
它们之间的激战颇为惨烈,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它因为记挂着那个小女孩,所以无心恋战,浑身是血地匆匆飞走了。它必须先要保全自已,才能有机会完成使命。它活着的全部意义,就在于完成这个使命。
不能去饮山野间甘洌的水,不能去吃草木间肥硕的虫,不能在清香的树杈间为自已做窝,不能有人仰慕它,它也不能仰慕谁,更不能和别的鸟一起飞翔——这一切,就是“使命”带给它的生活。从一生下来它就是这样生活的。
扑啦啦啦——。它展翅飞起来了。
在一瞬间,它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滚热的鲜血一滴滴从高空坠落地面。它只有不停地告诉自已:不能死!不能死!
终于,迎着月光,它又看到了那栋两层的小楼。
它停在二楼那间屋子的窗口,发现窗户像以往一样留了一条小缝,这是特意为它留的。它把那条缝拱开,然后钻了进去。
女孩正在床上熟睡。
我回来了。它过去用嘴轻轻地把女孩胸前的那块玉叼出来,然后筋疲力尽地把脸搁在那块玉上躺了下去。
玉月牙润泽的光芒就像一片轻柔的云彩,柔软而舒适。它感到自已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温暖。
有了这块玉,明天早上它的伤就可以痊愈了。
第十章:你是谁
第二天早上雅问醒来的时候,发现了胸前衣服上的血迹和枕边散落的几根黑色羽毛,同时发现窗户那条缝开得更大了。
看来昨晚月儿已经来过了,她想。只是,这血迹……难道月儿受伤了?流了这么多血,这倒底是被射伤了还是被别的鸟啄伤了?今天晚上月儿来了以后得好好 看看它。
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只鸟每天只在半夜的时候来找她,第二天还没亮就急急地飞走?这倒让她想起了聊斋故事里的狐仙。
莫非这只鸟也是一只鸟仙?
她正想着,听见大哥在门外喊她。
“进来吧。”她说。
大哥看起来精神很好。那块玉的确有神奇的功效,如果不是它,大哥的病是不可能好得这么快的,当时连阿杏都查不出大哥发病的原因。
“大哥;你现在完全好了吧?”
“嗯。”大哥点了点头,“而且我感觉浑身的精力比以前更充沛了,大病初愈,感觉是不错。”
“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哥冲她神秘地笑了笑,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冲她晃了晃。
那是冰窖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