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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但眉目平和,神态淡然,也算是难得的温顺了。
“静云,你久居关外,难得回来一趟,是该尝尝这道中原有名的‘西湖醋鱼’,虽是比不得杭州的原味,但也不差多少了。”正相安无话间,慕静云的大伯父慕虞戌,却突然站了起来,夹了块醋鱼,放到了慕静云的碗中——慕虞戌到此时都还以为慕静云一直居于关外,看来老爷子答应他的七年之内不得追查他下落的事情,倒也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看到碗中突然多出来的一块鱼肉,慕静云的表情有些不着痕迹的暗了几分,本是不想送入口中,但扫了一眼坐在正对面不怀好意的大伯父,眼珠子转了几转,终是夹起来咬了一小口,“太酸了。”只咬了一点点,慕静云便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话音未落,筷子一转,就把那块咬过的鱼肉,给转递到了赫连翊敏的碗中……
——大伯父一向对他视若仇敌,平日里见到,是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的,而慕哲魁之所以对他有那么大的意见,一直刀剑相向了这么多年,其实除去一些个人的恩怨之外,更多的原由,还是在于大伯父从小耳渎目染传接下来的敌意——所以,在他重伤了慕哲魁的情况下,大伯父居然会突然对他这般的亲切友好,他觉得他有理由相信,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受不得酸,喝些酒清一下吧。”虽然慕静云神态自若,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两个人甚至于连眼神,都未曾碰到过一起,但是当慕静云的筷子突然伸过来的那一刻,赫连翊敏还是立即就已经知晓了他的意思了——不动生色的接了过来,然后在举起酒杯的时候,拇指的指甲瞬间注力一划,食指微裂,几滴血珠滑了下来,滴落在了杯中的清酒之中——举过酒杯,却是没有放手,而是直接送到了慕静云的嘴边,动作轻柔的喂了几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老爷子的长子慕虞戌,一直都是‘上人’身边的医者之一——也就是说,即便不是精通,他也必定知晓一定的毒药与毒物,而刚才夹过来的那块鱼肉,自然也就难免的会被他加上一些“东西”了——想必是之前的寿筵来人太多不便下手,所以才会拖到了现在才开始伺机而动,他与静云的怨恨由父辈就已结下,这几十年堆积下来的恩怨无从化解,再加上爱子又被静云重伤,新仇旧恨一起上,也难怪就连静云都不敢随便应对了……
静云虽然有毒血在身,但这背地里的你来我往,毒血虽能杀人,但解不了毒,却也是事实——这也就是静云最高明的地方了,这块鱼肉他若不吃,总也还会有第二块,第三块,与其不断的缠斗下去,还不如一招定胜负,一了百了才是上策——吃上那么一点儿,然后找个理由推给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其实是在告诉慕虞戌,无论他下来要夹什么东西,要下什么料,最后都必定会转到他的碗里,而慕虞戌可以不在意静云的死活,却不能不忌惮他的身份,若是他死在了慕家,死在了慕虞戌的手里,那他保证,慕虞戌的下半辈子,必定会过得,生,不,如,死。
“……”看到赫连翊敏食指上的小小裂口,慕静云心下明了,也不推却,就着他手中的酒杯喝了一些,并不说话,而是眼神戏谑的看着表情已明显有了些阴鸷的大伯父——赫连翊敏的力道控制得很好,几颗血珠滴落之后便不再有血渗出,而且他们两人的动作都是极快,一个滴,一个喝,不过眨眼之间就已完成,所以在座的人们,几乎都没有察觉出来有何不对——赫连翊敏百毒不侵,那他的血,自然也是能解百毒的——他虽不知道大伯父到底是打算用何种奇毒来对付他,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中即立毙的那种,因为大伯父就算再怎么胆大妄为,也还是不敢在老爷子的面前立即毒杀于他——只要是毒,赫连翊敏的血就应该都可以解,而若不是毒的话,那大伯父冒着这般大的风险下药,未免也是太亏了些吧。
赫连翊敏和慕静云的态度太过自然,以至于在座的众人竟也不觉得他们两人如此亲昵的举动有何不妥,而有了之前的那一幕,慕虞戌虽然不知道赫连翊敏已经滴血入酒解了慕静云的毒,但正如赫连翊敏所想的那样,他到底还是忌惮赫连翊敏的身份的。而且他也并不知晓赫连翊敏百毒不侵,是也下手总也有了顾忌,既舍不得眼前大好的机会毒杀慕静云,又怕就算得了手,却又把赫连翊敏也给拖了下去。思前想后,百般无奈,终是寻不得一个两全之计,心中愤恨非常,也只得暗暗作罢,看着眼前笑容戏谑的慕静云,怎是一个恨字了得,越是急躁,就越是如坐针毡,眼前酒菜飘香,入嘴却也只觉得如同嚼蜡,食之无味了……
酒过三巡,吃足喝罢,大老爷心烦气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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