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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多疼她,不论被明兰哄多晕,盛老太太始终拒绝让明兰参与讨论婚事。
听说当年她的婚事就是自己拿主意,结果……在簪花筵上偷偷看见了新出
炉探花郎,听人家吟了两句诗,当场生情,违抗疼爱自己父母,下嫁盛家,
新婚几年后爱淡情驰、夫妻反目。
听起来很像话本故事,诚然艺术源于生活这句话是有根据,可她可是
理智法律工作者呀,她不会一见钟情然后发傻乱嫁人!明兰很伤感继续丢
小石子,她真很想知道她将来阿娜答是谁欸。
“明兰妹妹。”一个清朗少年声音响起。
明兰呆呆抬头,胡乱张望一圈,才看见湖边朗然站立一个俊朗少年,
他正朝这边走来,看明兰木愣愣样子,贺弘文边走边笑道:“妹妹不认识
我了么?”
明兰璨然而笑,站起来俏皮福了福:“弘文哥哥,小妹这厢有礼了!”
贺弘文走到明兰三步处站住,拱手而鞠:“今日祖母携我贸然造访,
失礼失礼。”
明兰瞧见贺弘文身上素衣孝巾,便敛容道:“你外曾祖父出殡,我和
祖母本想去,可是……”贺弘文连忙摆手,温和笑道:“你们原就是来吃
喜酒,又住在伯父家里,红白事相冲总是不好,你们不来是对。”
明兰低声道:“贺老太太定然很是伤怀。”
贺弘文走过来,瞧着明兰,和气道:“祖母豁达,常言人皆有生死,
此乃天道;外曾祖父已是高寿,睡梦中过世,也算是喜丧了。死有何惧?”
明兰怔了一下,点头道:“贺老太太说极有道理,我也不怕死,我只
怕活不痛快。”
贺弘文听了一动,笑道:“我也不怕死,只怕活不长而已。”
明兰终于笑了出来,贺弘文见她笑了,才问道:“适才妹妹做什么愁
眉苦脸?你堂兄婚宴上红包拿少了么?”
明兰摇头,苦着脸道:“我不会打算盘,祖母说我会败家。”她当然
不能说自己在担心盲婚哑嫁,只好随口诌一句。
贺弘文失笑:“这有什么,我小时候拿上配人参膏去喂金鱼,费掉了
不知多少,金鱼也翻了白眼,父亲追着后头训我是败家。”想起亡父,弘
文脸上一黯。
明兰大摇其头:“伯父训错了,这哪是败家,这是庸医!我们错误完
全不可同日而语,请不要把我拉下水。”
贺弘文扑哧一声,不禁莞尔,指着明兰连连摇头,少年温柔从容,笑
和煦爽朗,湖光山色,秋风吹动一抹淡淡草叶香气,明兰忽觉心境开阔。
第45回
回宥阳盛宅已是傍晚,贺弘文留了一大包草药风制陈皮给明兰,明兰
尝着甘甜清凉,一回去就分出一半给品兰送去,谁知品兰却不在屋里,丫
鬟支支吾吾说大小姐回娘家了,明兰立刻就觉着不对,连忙又到了淑兰原
住处。刚进内间,只见淑兰满脸都是泪痕,面色灰败如老妪般倚在床榻上
昏迷,品兰捏着拳头在屋里暴躁走来走去。明兰忙问何事,品兰磨着牙齿
把事情解释了一番。
原来孙志高那位外室有身孕了,孙氏母子大喜过望,连忙要把外室纳
进府来,淑兰秉性柔弱,不过身边妈妈颇为果断,一看事态不对,即刻带
着淑兰回了娘家。
下午孙母便杀上门来,傲慢要求淑兰让那外室进门,盛老太太寸步不
让,只给了四个字:留子去母。孙母冷笑几声,张扬摆袖而去。
品兰气愤不过,跑出去对着一棵枯黄柳树破口大骂了半个时辰,明兰
在一旁也劝不出什么话来,只默默陪着,直到天渐渐黑了,品兰明兰才垂
头丧气回屋,刚到屋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悲戚哭声和李氏无奈哄劝声。
“…自婚后,婆婆说不可打扰相公读书,一个月中…不到三五日,…
…埋怨我无能,我便为他纳妾,……他又嫌那些个无趣……如何是好!”
淑兰哭诉断断续续闪进了明兰耳朵,品兰天真,半懂不懂,可明兰全明白
了。
淑兰相貌平凡,又老实懦弱,孙志高自诩才子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