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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水色烛光中,他的面色神色竟似与平日完全不同。
楚留香微微一怔,心中虽然略觉奇怪,却也没有多言,只径直走去,朝着他微微颔首示意,看他点头表示赞成,方才同他两人一道儿退到甲板之上。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虽然逢此突变,倒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加上本来两人便有事情要谈,施静母子这一出儿不过是个小插曲。虽然尚需站在舱外守候算是全了江湖道义和绅士风度,但也正好是谈话的大好时机。
为了不打扰到施静母子,他们的声音虽然没有刻意变成悄悄话,但也压低放缓了不少。他们只道施静全力施救于儿子,必然不会关注他们说话,加上所言之事也自问并无什么见不得人之处,故而沉默片刻之后便径自展开了话题,并无避着她之意。
所以,对耳力过人、已经将给施小白去毒的流程用得熟练无比,就差点击“自动杀毒”便可以在旁边安睡的施静来说,这两人的谈话就像在她耳边一样清晰。
而且因为运功时她和施小白的身体都不好随意移动,她连选择不听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她承认,她对这两人本来也有些疑虑和好奇。
不但是他们那让她骤然间无法理解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有施小白不明不白的失踪和莫名其妙地带毒归来,以及这不明原因的昏迷,似乎都是在这两个人出现之后发生的事情。
若说都是凑巧的话,那也太过于巧合了。
她手上一刻不停地疏导施小白的经络,脑中也一时不休地思索这两人的来历,同时耳朵里也一句不拉地听着那两个人的谈话。
她并没有等上太久。
片刻之后,只听得舱外蓦然一声轻叹,似是那和尚无花先开了口。
“楚兄果然一如既往地古道热肠,爱管闲事,可叹贫僧此次好不容易抢在楚兄前面潜入那间客房,未料到还是白跑了一趟,你竟将那孩子先一步带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
“同是助人,无花大师如何执着于先后、功果?如此岂非着了相?”
无花亦轻笑道:“着相便是不着相,不着相便是着相。楚兄聪慧,何必执着于此?”
楚留香哑然笑道:“罢了,此等小事也值得打句禅机,算我怕了大师了。不过……”他语声略顿,方才带了点儿戏谑接着道:“不过那孩子却并不是我带回来的,我同那位姑娘抢出舱门的时候,已经见到他被人装在一个黑口袋里送到船上了——我本以为是大师,但其人藏头藏尾,潜水而去,行事断不似大师所为,又见大师一身干爽地现身于此,想来定是与我一般不知其中曲直的了。”
无花似乎有些愕然,也停顿了片刻方才无奈笑道:“未料到一别经年,楚兄性子仍是如此促狭……但,那位姑娘同那个孩子,似乎……”
楚留香一笑,打断他道:“大师请随我来看。”
两人脚步微响,似乎略微移动了几步,跟着便听见有人低呼出声,似乎是那无花的声音:
“这……”
楚留香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沉着镇定:“大师不必焦急,那位姑娘同孩子体质似乎都有些特别,竟似与此无碍。我方才已经出声警示,但那位姑娘却浑然不觉,随意触碰之后完全无事不说,更能立时施展功力为孩子疗伤……我观她手法娴熟,似乎已施过多次,莫非那孩子竟……”
无花闻此,忽地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方才贫僧在舱外远远看了一眼,那孩子的症状居然像是身中奇毒,虽然才年幼如此,但那毒竟似在娘胎中便已带来……本应是母子俱损之毒,不知她们母子如何……”
楚留香闻言,也叹息着道:“怪道她二人对这毒素并无顾忌,原来缘由竟是如此?倒是大师慧眼,如何便知那姑娘便是那孩子之母?”
无花似乎微微一怔,片刻后才笑道:“世间皆言母子连心,楚兄看那姑娘那般模样,非子之母无可如此,倒不是贫僧慧眼,只是楚兄孑然一身漂流江湖,逍遥快意日久,未尝留意俗世母子之情罢了。”
楚留香笑叹道:“好个至情至性、慈悲为怀的无花大师,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无花淡笑道:“楚兄亦不必如此过谦。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是贫僧太过着相了也未可知……只是可怜那孩子年纪如此之幼,不知楚兄认为如何可襄助其一二?”
楚留香笑道:“这个便有劳大师费心了,世人皆知‘妙僧’无花:琴、棋、书、画、诗、酒、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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