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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十岁的时候。”夏敬修带着些许内疚,说。
夏晴舒了口气,父亲在自己出生后才遇上她,至少自己的名字是干净的。不过在自己十岁时便出轨,还神不知鬼不觉瞒了正室和儿子数年,夏晴心里忍不住泛起酸楚。
他对父亲和谭晴藏有情绪,随着不断成熟逐渐释怀。他潜意识对自己说,那些陈年旧事就让它烟消云散吧,妈妈有了陈老师,现时过得平静幸福。
谭晴还是如遥远的那天一样,低眉顺眼。不过内心却不像外表般温驯保守,父亲私下和他说过,她不愿意结婚,也不愿意生孩子。夏敬修喜欢孩子,夏晴不能跟着自己生活,自然想再要一个小孩,劝了几回无果,只好抱着小小的遗憾不再强求。
女生大多需要名分,尤其像她这样的小三。现下国度,自己是想和谢森结婚都结不了,能结的反而不珍惜。想到这,不禁觉得好笑,别人的事与我何干呢,妈妈和陈老师没领证,日子过得照样好。耸耸肩,拉回思绪。
他一两个月会和父亲聚个餐,每次都被约在外面的餐厅。其实他更喜欢住家饭的味道。他想,要是能和父亲住一起,一定会让他天天吃上住家饭。
父亲苍老了,原本乌黑的发添上银丝,说话也不像以前般有中气。
相同的是,他仍然抽很多烟。只是现在咳嗽比以前更频,持续时间更长。每次夏晴见完他再见谢森,还没说去见了谁,谢森便从残留在发丝和衣物上的烟草味猜到。
他举筷显得乏力,不时皱着眉头按按肩头。数月前他便犯肩痛。夏晴担心他,焦急询问病情。他说应该是肩周炎,工作时间过长引致的肩颈劳损,一直有做针灸、推拿之类的理疗。
“真是的,父亲节送您的体检券怎么不用呢?都过期了吧。”夏晴抱怨他不珍惜身体。
“检体都是骗人的,没事都被检出有事,好好一个人生生被吓死。”夏敬修说。
夏晴皱眉,并不认同他的观点。每年母亲节谢森都送体验卡给自家妈妈,她总是乖乖去体检。所幸一直健康,大病没有,小病偶有,发现小毛病立即治疗。
他又开始咳嗽,夏晴劝他少抽些烟。
“这烟啊,吸久了,戒不掉。”夏敬修吞云吐雾,说。反正借口总是有,夏晴觉得没趣,也不好多说了。
周末,夏晴和谢森在药店选购肩颈按摩膏,挑了款最贵的,说了父亲的状况。
谢森蹙眉,凝重道:“有时,肩痛不一定是肩颈问题。”
通常谢森露出这种表情,就表示他觉得事情不如想象中简单。夏晴的心怦地跳了一下,抓住他的手臂,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不会是很严重的问题吧?”
生命不易,活着的人更应好好爱护身体。谢森建议他劝父亲上大医院检查。夏晴扔下药膏,拨了电话给爸。接通时,对方说他在医院。
这么快就出事了吧?夏晴吓了一跳,忙问:“哪家?”夏敬修回复,在G市第一人民医院。医院那边人声吵杂,夏晴没来得及细问,挂掉电话便拉上谢森奔去。
抵达医院再打给夏敬修时,他说他和谭晴在妇科门诊。妇科?那有事的不是父亲了。夏晴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来到门诊,见着坐在候诊区的二人,他们已见完医生。夏敬修向站在夏晴身旁的谢森点点头。昔日的邻家小男孩现已成长得英俊清朗,夏敬修感慨岁月如梭。
他说谭晴例假推迟,用试验孕纸测到阳性,今天来医院确诊,怀孕六周。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谭晴不愿被人提起这件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她自言自语,语气带点尖锐,带点自责。她面容憔悴,全然没有准妈妈的喜悦和光华。
夏敬修叹了口气,倚在椅背上,说话乏力:“既然你不想要,那就……不要罢。”
一直以来他们小心翼翼,没想到还是等来并不让人愉快的报告。她三十多岁,还年轻,但身边人已经五十多岁了,老来得子,虽说二人积蓄不少,但有精力照料吗?再说她确实不想要孩子,于是点点头,说:“一会就和医生预约,下周三入院流掉。”
夏晴没插话,这是他们俩的家事。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此轻易就放弃一个鲜活的生命。他想起妈妈王莹秀曾经说过,他本来有个哥哥或姐姐,但怀孕六个月时不幸小产。她说她当时哭得好伤心,即使多年后和夏晴说起,仍会眼眶通红。
素来坚强的母亲,提起失去的孩子却是如此心痛。她在怀夏晴时,也遇上先兆流产,住了一个月院保胎。痛失孩子时的悲伤,强保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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