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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损失殆尽了,因为我们还要协助201师守住后面的防线。21军这两天抵达的增援部队大部分被立刻补充到201师阵地上去。
东线战场上其他兄弟部队的预备队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更何况我们这片战区是泡在洪水之中,谁都无法在鬼子漫天的炮火压制下携带重武器快速机动过来,我们203师只能从自己野战医院里还能战斗的伤员中组织预备队。
前沿阵地已经严重减员,防御部队一再收缩阵地也无法保持阻击密度。师部从昨天开始在指挥中心调动剩余人员,参谋人员、工程兵、通信兵,还有耗尽弹药的防空兵和其他可以抽调的后勤人员都统统被编入几个预备连队中。
我再次被编进步兵预备队。
“班长,我们什么时候反冲锋?”
在我身边趴在泥浆里的一个小战士不安地问道。
没有回答这个从工程兵部队调到我们步兵班的小战士,我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我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景致都如同月球表面般荒凉,这些天老看到这种景色。
能够出现在视野里的是连绵不断的山丘,被洪水包围的一个个山丘。近前的山丘上已经没有任何突出物,不管是人工的还是自然的,山丘表面上遍布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弹坑,灌满泥浆的弹坑。
山丘的上空是无穷无尽的黛青色雾霭,黏稠的雨丝把山丘和雾霭紧紧地粘在一起。低处的水洼早已变成黑褐色的模样,黏稠得如同一摊摊糨糊,糨糊表面不时能看见漂浮的尸体和一块块硝烟粉末。雨滴星星点点地坠落到糨糊表面,然后迅速被黏稠黝黑的糨糊所消融,一个涟漪都没有留下。
间或有几发炮弹捏着促狭的嗓音急忙忙地砸进黝黑的泥浆之中,旋即在水洼表面升起几颗肮脏丑陋的泥浆柱子。红褐色的火焰在泥浆柱子的顶端竭力地试图朝阴沉的天空逸去,仿佛它们也无法忍受这散发着恶臭的黝黑糨糊的热情拥抱。
这就是我们203师的东线战场,一个巨大彻底的、黑臭难行的泥浆潭。我们的战士就是在这样的阵地上日复一日地与敌人对峙着。
泥浆彻底将我们敷设的巨大雷场给掩盖了,鬼子的扫雷装置已经无法进行像样的扫雷工作,随处可见的泥潭又一再牵绊住敌人的机械化部队。没有坦克装甲车辆的掩护,那些装扮华丽的地面勇士们也失去继续前进的勇气。现在只剩下直升机群还能不时出动一下,但这些筋疲力尽的飞行员们也无法像战争初期那样保持高效的出勤率,因为如果不幸被那些中国人该死的防空导弹或者高射炮击中的话,那结局不是死亡就是掉进这无边无际的黑臭泥潭中。
我们一个排的战士准备对前面的417高地实施反冲锋,因为这个高地上的鬼子阻挡住前面两侧已经弹药告罄的两个阵地上防御部队的退路。417高地两个小时前被“菊花”近卫师的一个步兵分队占领,我们这个排奉命紧急运动到417高地附近准备夺回这个关键阵地。
由于中国人部署的雷场实在无法清除干净,连续攻击未遂的米军地面部队已经彻底退出一线突击战斗,只留下直升机部队和炮兵部队支援负责进攻的东洋“菊花”师团。因为他们的侧翼已经受到中国国防军北方方面军的严重威胁,所以留下士气低落的东洋人掩护他们。
到我们出发的时候,师部战地通报说敌人“菊花”师团已经被我军一部阻断退路,可没想到鬼子居然不退反进,连续朝我们阵地发动突击。看来鬼子是估计自己没几天蹦跶,“菊花”师团干脆准备与我们来个同归于尽,全部投入步兵部队对我们的阵地实施突击。
我在的这个步兵班已经在这一带阵地上边战边退地连续坚持了两天,因为减员严重,班里现在只剩四个战士,班长在上午鬼子炮火延伸射击的时候阵亡,我现在代理班长职务。
费力地从黏稠的黑色泥浆中拔出作战靴,我摸索着把手中95冲锋枪的保险打开作好冲锋的准备。我身边不远处的泥浆中匍匐着班里其他的几个战士,所有的人都是浑身泥浆,只有脸上稍微干净一些,手中的步枪都好像一条条泥棍子似的。
161师负责炮火压制射击的130加农炮炮兵营还在进行五分钟急促射。
炮弹嘶鸣着穿过潮湿的云层,原本清脆亮丽的破空声里掺杂着粗糙的杂音;红色的弹道有些模糊,弹道边缘好像散发出一缕缕猝发迸溅的流彩,如同镶嵌在毛玻璃里的丝带被后面的射灯映照着一般。
417高地正在被红色的火海彻底烘烤着,榴弹逐个在目的地爆炸,猛然从地面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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