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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美被阿妈裹成一个团子,窝在门口的竹篾摇椅上,抱着阿妈泡的铁观音茶,倾着圆滚滚的紫砂壶,时不时斟上一杯,茶香袅袅飘到鼻子底下,然后热呼呼地喝进胃里,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的,惬意地很。
阳光晒在她年轻的脸上,镀上冬日特有的冷金色,美得炫目。
夏耘也就在这样的一个时刻到来,看见了这样的一幅画面,心里莫名地一动。
鄂美像是感应到了一样,倏地丢下手里的茶,费力地转过身来,眼里便映入了夏耘也颀长优雅的身影。
空手而来的夏老师穿着黑色的中长款呢绒大衣,腰带松松地搭扣着,漆黑的微卷的长发在风中不时飘起一两绺,悠闲地双手插兜,脚下踩着深咖啡色的长筒靴,眉眼中尽是狂放的美艳,整个人的样子都是浪荡不羁起来。
夏耘也轻斜着唇角,淡淡地笑着,极尽妖娆。
鄂美愣神,只觉得这女人太好看,恐怕老天都要妒忌。
“老师来了,你不迎接一下么,鄂同学?”夏耘也开口调侃,瞬间击碎了鄂美的幻觉。
糯米团子一样衣着臃肿的鄂美垂着眉眼,从摇椅上费力地站起来,突然感到自己以此刻的模样站在夏耘也的对面,真是一毫胜算都没有。
“东西在屋里面,和我来拿吧。”鄂美平平地说着,回身向自家屋子里走去,也不问夏耘也是怎么找到自己家来的。
夏耘也一愣。鄂美这样平淡的反应让她很有挫败感,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进了屋子,就见迎面走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妇,扎着围裙挽着发髻,眉眼间和鄂美有些相似,应该是鄂美的妈妈了。夏耘也心忖着,想着怎么占鄂美的便宜。
鄂美不情不愿地向妈妈介绍夏耘也——毕竟夏耘也再怎么说还是她的老师:“妈,这位是我学校的夏老师。”
夏耘也狡黠地一笑,随后立刻换上一副温和大方的表情,伸手递给鄂妈妈握了握,道:“大姐您好,我是夏耘也,鄂美的老师。我是来这边旅游度假的,叨扰了。”她觉得叫了鄂妈妈“大姐”,那她就比鄂美高了一辈。她也的确得逞了——鄂美一想到自己要(或者曾经要)追一个叫自己妈妈做“大姐”的女人,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感觉自己衣服下面鸡皮疙瘩起了一片……
鄂妈妈握着大美人的纤纤素手,喜不自胜,扯着夏耘也非要人家住几天,然后开始家长里短地说着鄂美给您添麻烦了什么什么的,说得鄂美一阵恶寒,夏耘也头上居然也有一滴冷汗……
话痨永远是天然的囧物。
于是乎在鄂妈妈的催化下,夏耘也成功地把自己的大包小包都正式停放在了鄂美的卧室里。
夏耘也“咕咚”一声仰躺在鄂美的单人床上,看了眼头顶上白白的天花板,还有天花板上吊着的紫银色木头小风铃,闭上眼睛舒服地叹了口气。顺手把口袋里的白色小钱包甩给鄂美。
“怎么在你这儿?”鄂美接住迎面飞来的白色不明飞行物,看清楚是自己丢失的亲亲小钱包之后,一脸疑问。
“机场安保给的。”夏耘也不会傻到说出大实话来,否则还不叫鄂美活活咬死!“你走了之后,他们在广播里喊你,我就去领了回来。”慵懒的调子配上她特有的性感声线,鄂美悄悄红了脸。
——要死了要死了!光是听她说话就已经这样了!怎么这么没出息啊!鄂美在心里暗骂自己,但嘴里还是小声说了声“谢谢”。
夏耘也被这蚊子叫一样的一声“谢谢”搞得有点变态的得意,睁开眼睛,翻个身侧卧起来,一边胳膊撑着脑袋,摆成电影里常有的那种很挑逗的姿势,傲慢地开口:“同学,我那天晚上好心去给你找出租车,结果你带了我的行李私逃了,不道个歉么?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师对吧?”
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啊……哪怕你本来就是个女人。
鄂美的一张小脸儿越涨越红,垂着头站在床边,像是个等着接受批评的小学生一样。这小模样,倒是让夏耘也意外地心软了两分。
“算啦……”又别扭又软硬不吃的夏老师再一次翻身仰躺在床上,脑袋和床相亲相爱地发出一声闷响,“这几天我住你这房间里,你睡沙发我睡床。”
鄂美猛地抬头——这人的脸皮……厚的简直像坦克的履带!
但鄂美的最大弱点就是太好欺负,她心里对夏耘也有愧疚,面对着她也就底气不足起来,心里抱怨两声,也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软软的床让给了黑心肠的夏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