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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猎人的身体。
一条拓麻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他放下了锥生零,但鬼使神差一般取走了对方的武器。
锥生零主动找上了他,如他所料他果然还活着,并且在面对他无名酒馆老板的身份皱了皱眉头。他将他请进木屋,递给他血蔷薇的同时解答了他的疑问。
“枢在制造这个武器的时候设了禁令,武器无法杀死它的主人。”他想玖兰枢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也许完全认识到自己的残忍将给对方带来的伤害,但是锥生零是他唯一的棋子,绝对不能失去的存在。瞧,他对他的感情从那个时候就打下了基础呢。
回到他们的故事,当时锥生零看他的眼神依旧有厌恨,他知道是对方本能的厌恶吸血鬼,并在他离开的时候为此感到忧伤——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然而差不多一个月后,猎人突然出现了木屋中,面对他的惊讶不做任何解释,只是简单要求他想休息一下。
那天,包括接下来三天,他新开的店闭门拒客。他们没有交流,因为猎人整整睡了三天,因为对方没有受伤,他认定那是心累。第二天猎人在他醒之前就离开了,把点蜡烛变成了他的习惯。
下一次猎人的到来是三个月后的事,他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并主动问自己纯血种的事情。他当时随口问他为什么会对纯血种感兴趣,不抱对方会回答的希望,可却出乎意料。
“无意间知道一个叫白蕗的纯血家族,想知道纯血种都有什么秘密?”猎人道。
接着他告诉了他自己所知的一切。这个问题玖兰枢也问过他,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正拿母亲的性命威胁他,他什么也不能讲,但现在没关系了,因为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开始跟他讲血族的历史,过程会观察猎人的表情来判断对方的喜好。显然锥生零不喜欢听血族的战争史,倒是比较着迷家族史。于是他跟他讲夜间部那群伙伴的家族故事,当中的不幸却成为他们成为朋友的关键一步。二楼的贵族们听到这里时恍然大悟,明白了锥生零在玖兰宫殿的那段时间为什么总是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亲切感,甚至支葵千里说的那句话他们如今也深信不疑。不过后半句他们可真会意错了,支葵千里口中的他指的不是锥生零而是一条拓麻。
猎人那一次待了比较久,半个多月,足够一条拓麻去发现并感受他的温柔。有了少许了解之后,他很快发现了对于锥生零不能去触碰的禁忌——玖兰这两个字。他为什么会知道,全因为锥生零有一次突然问他:“玖兰枢是怎样一个纯血种?”他回答:“为爱之人。”于是锥生零一声不响地离开,留给他足够时间去重新思索玖兰枢的为人。
半年过后,锥生零总算回来了,并且浑身是伤。在神志不清的时候,猎人卸下了坚持,吸食了他的血液,接下来长达两个月都留在那间烛光不灭的木屋。他首次尝到了猎人的手艺,仅仅初次就尝到了对方所有拿手好菜。他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好奇之心,于是去问他,几次坚持后对方支支吾吾回答道:“今天不是你的生辰吗。”看,这就是猎人的温柔,毫不经意地就爬进你的心,然后把它偷走。当时他取了店里所有好酒,决定像人类一样,或者他希望在他的面前表现得跟人类一样——大醉一场。
结果他还没开始,猎人醉得不省人事。没有发酒疯,也没有睡觉,而是一直晕头转向地在室内寻找东西,找他的亲人——人类的记忆。一条拓麻帮不了他,只能着急,就在那时猎人却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开始吐露一切,他对玖兰兄妹的爱恨,对自己家人的歉意,对现在的自己感到的绝望和无助。最后,猎人把他扯到脖子上的刺青,“要吸吸看吗,一缕,你哥哥已经是怪物了。”
他毫不客气地吸食了他的血液,猛烈得就像他的恋爱。
那次之后猎人回来的次数变多,离开的次数也变多。每次回来都会带着故事,他去过的国家的故事,他喜欢的建筑里面发生的故事,还有不同国家的人都活得多姿多彩的故事。极少时候猎人会带回一些当地的特产,或他要求的酒,但每次停留都十分短暂。最开始他担心对方是不是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后面发现并非如此,而是猎人害怕过深的交往,害怕跟这个世界有任何紧密的联系。
就像他当时鬼使神差带走猎人的武器一样,他将这些猜测在猎人的面前全盘摊开,又为了这一举动后悔自责到湮灭了生活的意义。锥生零离开了,长达两年都没有回来找他。
那之后的日子,他买走了昼夜国每一家店铺的蜡烛,尽管耳边全是昼夜国政变的新闻,但他一心只在蜡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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