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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君莫笑在场,真要有什么乱子,也断然出殡不到自己头上,心一横,就说:“我老魏为人最是诚实守信,既然拿人钱财,应承了要说这事,就只能说了。不过说之前,在座的霸图孙堂主,还有诸位大侠都请做个见证,问话的是青州蓝溪阁的二东家,不是老夫要多管百花的闲事,对于孙哲平此人的下落,也一概不知。”
几句话就把黄少天推了出去,又顺便把自己洗刷了干净,更牵扯了霸图,可谓是一举三得。兴欣虽不比蓝溪阁里江湖客众多,但也有那么几个老于世故的,不耐烦地拍桌:“老魏你就只管扯,再扯,再说别他妈吓唬人啦,要是你真知道孙哲平的下落,还不快快通报了邹远,好领百花挂出的花红?快把黄汤灌了,说书给爷们儿快活快活。”
“滚你娘的!”魏琛大骂,“人家给了钱的没说什么,你们这些白听戏的还敢管老子怎么讲!”
这时黄少天倒不催促,给他买了壶酒,又给自己这桌也加了一壶,还是和张佳乐分来喝了。
魏琛喝了这些酒,脸上还是一片青白,没有一点红晕:“百花楼出事,大概就是三年前的差不多这个时候,不知道有什么百花楼的仇家潜伏在陇州,专门猎杀他门中的子弟。不到一个月间足足死了十来个人,连年轻一代的弟子结伴出行,不仅无用,反而一双都被杀了。北楼防不胜防,索性把告示贴遍全城,约了中秋那一天在北楼总堂一战,为了以防万一,北楼的楼主致信给了南楼,请南楼看在昔日的香火之情上,派些弟子前来陇州,既是助阵,也是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以防什么万一?”
“就是万一技不如人教仇家杀了个干净,还有个同门来收拾尸骨。”这时,自进酒铺起就异常沉默寡言的张佳乐轻声出言解释起来。
魏琛点点头:“之前说了,百花楼自从当年分成两处,两边难得有什么来往,只有每一任的掌门过整寿时才互通一次音讯,也全不过是场面上的应酬。但这样门派存续的大事,南楼也不敢大意,收到书信后,就派了这一代里最得意的十几个弟子赶往陇州去了,留下南楼的楼主和其他弟子坐镇本派。谁知道这一去,就坏事了。”
“没帮上手?”
“何止没帮上手。赶到时北楼已被仇家挑了,南楼派去的弟子也伤了个十之八九,这也都算了,等南北两楼残余的弟子决意先回南楼暂避锋芒赶回南湖,却发现就在他们离开的这些时日里,整个南楼,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不仅没有活口,连屋舍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全是一片焦土啦。”
魏琛一席话声音不高,但一字一句,连坐在最偏远的角落里的客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时值夏末秋初,暑气未尽,众人听完,都觉得背上一凉,说不出的森然可怖。
黄少天本是天然含笑的风流相貌,听到这里,也不见了笑意,静了一静才问:“仇家是谁?”
魏琛又转头看了一眼君莫笑:“事发之后,武林里的几大门派都派了人去周济帮手。清理废墟和烧焦的尸首时,发现一些烧得变形的兵器,全是供官府和军中所用……”
“这好生没道理。如果是三四年前,我就在凉州谋生,那时候打仗打得忙不过来,前线都吃紧得很,怎么还分出人手做这样的事?”
魏琛抬起眼看他一眼,摇头:“我们这些草民,哪里知道官府老爷的心思。反正整个南楼,就这么杀鸡屠狗一般被清理了个干净。大概是贵人们觉得南湖富贵风流之地,不能与草寇分而享之吧。”
黄少天不由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却也没有出言再说。这时有闲人问:“魏道士,我也听说百花无论南北楼,都建在极偏僻的地方,非本门派中人不得其中关窍。就算真是官府有心,要不是有内贼接应,绝不至于到这份地步吧。可我也听说孙哲平是南楼这一代里最出色的弟子,等着接任掌门之位的,怎么会做出这样欺师灭祖、惹人唾骂的丑事来?”
魏琛动动眉头,还是看着黄少天,目光看似不经意间扫过了一旁的张佳乐,停了一停,说道:“听闻霸图的拾夜堂消息最是灵通,孙堂主既然在座,也不妨与我等随喜一个,说说霸图知道哪些消息?”
张佳乐缓缓转过头,清亮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魏琛,嘶声说:“我要是知道孙哲平的下落,还浪费那一两金子吗?”
魏琛低低一笑,摇头:“都说了不问孙哲平的下落,只问他到底是为何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弥天祸事罢了。”
旁人中也有附和的:“必是有什么内情。”
“嗨,能有什么内情。必是官府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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