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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思绪,随着谢云琛一起来到了书房。
距离傍晚东巷事件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疏星淡月,沁凉的微风拂过,吹在人的身上,隐约有股凉意渗透进四肢百骸。谢云琛带头往书房走去,却是走到半途中忽然将脚步放慢,来到这花藤密集的游廊下,索性将袍服下摆微微一展,坐在了光洁的大理石长凳之上,略一掀起眼睑,淡漠的打量了唐凌一眼,素来温和的眸光此刻显得凌厉,声音也隐含了几丝恼意:“今天傍晚之事,你如何解释?”
唐凌知道现在是秋后算账的时候到了,她站在离他不远的檀香木柱旁边,心内微微叹息,语气里的那丝落寞与惆怅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掉的:“我没什么好解释的。这个计划败露,失败是显而易见的。”
“哦?”谢云琛修眉微挑,面露不悦之色,眸光犀利直抵人心,“你的意思是,有人泄密?”斑驳的枝桠光影洒在他的脸上,平添了一丝白天没有的灵动朦胧之感。
“没错,的确是这样。”唐凌不卑不亢的直视谢云琛的目光,缓缓的开口道。
“是谁?”谢云琛紧接着问,他语气冰冷,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感情。
“还能有谁?”唐凌下句刚想说“自然是你最爱的那个女人搞的鬼”,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就算这么说了,谢云琛肯定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伺机报复。倒不如不说出林如画的名字,叫他自己猜好了:“在这青城,有谁恨我入骨,又有谁千方百计的对我不利?这一切,想必谢大人很是清楚。”
谢云琛蹙眉冷嗤,满脸不信之意:“你是指,如画?她素来贤良温柔,侠肝义胆,绝对不会做此等不齿之事。”
唐凌听到谢云琛形容林如画时所用到的那两个成语之时,只觉得酝酿在自己嗓子里的一口老血都快给喷出来了,她忽然转身,背对着谢云琛,淡然丢下一句:“既然谢大人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要看大人自己了。如果大人吩咐我随过来只是要我来听你对林如画的溢美之词的话,不好意思,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告辞。”
原本唐凌听到谢云琛说要自己跟他单独去书房,心头还涌起了一阵雀跃之意,只觉得笼罩在这么久的阴霾与雾霭,终究迎来了这么一个烟消云散的时候。不料,经过了方才的那一番对话之后,唐凌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一丝温度也无,无论怎么去暖,终究还是感受不到一丝希望的火光。无限委屈涌起在她心头,刺激得她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她硬是一滴都没有让它们流下。
不料还未迈出几步,胳膊就被一股大力拉住。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二人都是一怔。唐凌遽然回头,看向谢云琛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觉得那般陌生起来,仿佛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谢云琛原本面色有压抑不住的恼意,像是要随时爆发,但是在他的目光接触到唐凌的眼眶时,那抹怒气登时被讶然之色所取代:“你哭了?”
“没有,”唐凌用难得一见的倔强语气回答道,她稍微垂下眼,看向谢云琛拉着她胳膊的手,唇边不由得漾出了一丝清冷的笑意,“谢大人,这是何意?”
谢云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原本是想拉住她,斥责她的出言不逊,不料情况逆转,登时自己竟成了不对的一方了。心念及此,他立即松开手,面色无波,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气度:“无事,你走罢。”
这句话在唐凌的预料之中,她只感觉,自己的眼泪老是酝酿在眼眶,止也止不住。明明知道他并不会出言挽留自己,那么自己还在那里傻傻的期盼什么呢?这一刻,唐凌只感到自己无比的脆弱,像是不堪一击般,再提不起半分力气。她在身后之人的注视中逐渐越走越远,觉得自己满腔的委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冬梅离开了,爹娘去了云城,偌大的谢府,看似热闹喧嚣,实则内心却是那般孤独……
嗯?对,有了!听闻自从谢云琦自杀以后,谢缙一直卧床不起,病势沉重。这也有好些天没去看望了,不知他的病究竟好些没有,现在刚到晚上,离休息的时间还早,前去略表寸心也好。于是,唐凌便不回自己的揽晴阁,而是出了游廊之后,径直往谢缙的别苑行来。
此时,帐幕重重处,谢缙正虚弱的靠在床头,手里抖抖索索的端着一碗药汁,还未送到嘴里就洒了好些出来。溅出来的残汁滴在了他的前襟,看上去乌黑的一团,隐约有药汁的味道在空气中漫延出来。周围的小厮和婢女连忙上去,端碗的端碗,擦衣的擦衣,手忙脚乱忙做一团。
唐凌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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