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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番强辞夺理的话说得狄伯伦哑口无言口。他越想越对,不带兵打仗,他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将军,若是戒空真的把他毁尸灭迹,他可能就此不明不白的死在一座庙里了。而在戒空的全力掩护下,她要在这里躲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他向来是非分明的脑子又陷入一片空前的混乱中。
杜九娃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看他又在发愣,她耸了耸肩,就当他吃饱了,也开始填饱自己的肚子。
戒空虽距离他们颇远,但却一字不漏的将刚刚的对话全听了进去。他一面对杜九娃的神经大条感到好笑,一方面也对狄伯伦的过分刚直感到不屑。
“丫头啊;你知道吗?他是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喔!”戒空大口灌着陈年老酒,随口说道。
“他刚刚说他是什么征西将军,跟那些胡人打得血流成河的,真的有非常了不起吗?”她怎么就看不出来?“五柳居”也曾有西域人来喝酒,但只要他们付酒钱,她也很欢迎啊!
“唉!你这样说也是啦……”戒空皱了一下眉,对她的不关、心国事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如果没有他英勇杀敌,我们就不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喝酒过日子了,所以对我们来说,他算是个英雄。”
“对喔!”杜九娃放下空碗,抱来昨晚没喝完的坛子,挪近他唇边,“既然你是英雄,那我请你喝酒……”
“在这佛门静地怎么可以喝酒?我不喝!”狄伯伦义正词严的拒绝。
对于这个死板的家伙,她已不抱太大的希望,所以也不怎么生气,“这可是埋了十八年的陈年”女儿红“,你不喝就是你这笨蛋的损失喔!”
戒空喝得相当开怀,话也多了起来,“呵呵……说真的,这小子要是有你这丫头的洒脱就好了,这小子为了一个白痴的死,居然弄得意气消沉,还差点看破红尘呢!”
她喝了一口酒后问:“哦?那个白痴是谁呀?”
狄伯伦气得大叫:“子豪不是……”
戒空早有防备,将“白痴”两字用破布塞住,然后才说:“那个白痴就是他的堂弟。我一个老朋友也赶上那场仗,他说啊!他那个白痴堂弟以为自己是将军的堂弟就很了不起,不但在军中处处端架子,还老爱吹嘘自己多厉害。”
“后来,又受不了人家用话激他,就擅自偷了这小子的令旗,带军队去打敌人,结果被敌军打个落花流水不说,还险些坏了整个战局!真是他妈的白痴,死得好!”
杜九娃不懂战事,但看到狄伯伦一脸凄恻,她倒不忍心了,“够了!他堂弟死了,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说了。”
“干嘛?这是事实,为什么不能说?”戒空碰到她,就会让她弄得控制不住脾气,非得吵个明白不可。
而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光说别人,你自己呢?老婆、女儿不见了不去找,却出家了,你更差劲!”
戒空可不服啦!“这不一样,我的老婆、女儿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她们是我的全部,所以,我无法忍受她们离开我,才会看破红尘,可是,他只是为了一个战争白痴——”
“闭嘴!他只是嚷嚷,又还没出家,但你已经出家了,你输了!”说毕,她就上前将狄伯伦嘴里的破布拿下。
这……哼!他妈的,多嘴活该!戒空在心中忿忿不平,他说说他那个白痴堂弟的事就好了,干嘛还扯上自己出家的事?这就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果然,连戒空也不敌她自成一格的是非观。
“小时候我养的狗死了,我都会难过好几年,何况你的亲人死了,你不要理老和尚的话,就当是一只老狗在对你叫就好了。来!喝酒,喝了酒你就会舒服一点了……”她好意的邀着。
虽然狄伯伦颇感激她为自己辩护,可是,他的拗劲也不是三两下说改变就能改变的,他连谢都没说一声,反而一脸森寒地大声说:“我不喝!就是有你们这种不守规矩的人,事情才会弄得不可收拾,我绝不会跟你们同流合——”
既不屑又呕了一肚子气的戒空发作了,他冲过来,推开杜九娃,飞快的将狄伯伦的牙关掐住,然后猛往他的嘴里灌酒。
“老和尚,你做什么?!”她讶问。
“去!老子就是看不爽他的道貌岸然。说什么庙里不准喝酒?哼!我偏要他在庙里破酒戒,看他还有什么脸拿那些大道理来压老子!”
“唉!不行,他会呛到……”她急着上前要拉开戒空,但戒空发了狠劲,等她拉走他时,狄伯伦已被灌了不少酒。
“喂、喂!你没事吧?”她轻抬起狄伯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