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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且去。”
说着,锦娥便打头走了进去,并不顾望,径直向两名门外候着的小厮说了,只见一人敲了门,又回头冲锦娥一番交待。
“老爷正在房里头议事,小姐稍候一会子。”
如蔓点头应了,又低头将裙袄瞧了一瞧,方确保没有不得体的地方儿。
一刻钟的时间里,如蔓只是直挺挺地站了,翠儿向里瞧了一眼道,“老爷不是说要见小姐,怎地这会子还没动静?”
“老爷的事情,断没有咱们过问的份了,仍是好生候着便是。”如蔓将腰间的帕子握了,飘动的一角上,描着一个淡淡的秦字。
出门前,如蔓特意带着了这方帕子,这心意是要让秦老爷知晓的。
果然,不消半盏茶的功夫,院子里房门从里打开了,就走出一个人来。
如蔓站了这会子,略微有些乏了,遂扶正了身子,岂料走到近前儿,和那人打了照面,不由地吃了一惊。
“这便是小五了?”说话之人,正正是如蔓一直念着的秦公子。
“是你…”如蔓抬头,额头恰好对上他的鼻尖子。
“五小姐原和少爷认识?”锦娥略微诧异道。
秦公子先发了话儿,“咱们府里头,自然就这一个五小姐了,怎地不认识?”
如蔓的话儿又吞回肚子里,原来她料的没错,这秦公子竟是她的大哥,忽又想起那个烟娘子张狂的样子来,如蔓心里头说不出的滋味儿。
半年不见,他仍是笑得雅致,语气不见得如何亲切,听着却很是舒心。
正在她出神的当口,秦公子柔声道,“快进去罢,老爷在等你,莫要害怕。”
“嗯。”如蔓握着脸蛋儿,起身便走了进去。
秦公子瞧着她的背影儿,心下也是称奇,世上竟是有这样赶巧的事情,绣庄那个卖帕换银子的穷小丫头,却是这秦府的五小姐。
真真是世事难料,富贵由命了。
如蔓进屋子时,双腿微打了颤,又很快便放平了姿态,端正地迈了进去,锦娥带上门,吱呀一声,展眼屋子里就只剩了她和秦老爷。
如蔓缓慢地抬头,心里虽有了主意,面儿上却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水汪的杏眼,将秦老爷瞧了一眼,行礼道,“见过老爷。”
秦老爷四十岁儿上下,两缕八字须,双目透着精明,不怒自威。
屋子里沉了片刻,那秦老爷才开口,“叫甚么名字?”
她又是一行礼,遂道,“柳如蔓。”
果然,一听到柳字,秦老爷的眼神暗了一下,恰如蔓上前儿一步,腰间那帕子遂露出一角来。
如蔓眼见秦老爷盯着那帕子,便仔细解了,小手托着递了给他,“这是娘亲留下的事物儿。”
秦老爷接了帕子,沉声叹了道,“这些年苦了你们母女了。”
如蔓只盈着泪花儿,并不说话,秦老爷兀自瞧了一会子,收起帕子道,“叫惯了,名字也不必改了,仍叫你娘取的便是了。”
“谢老爷。”
“今后在秦府住着,和兄长姊妹好生相处。”秦老爷话头不多,只粗略交待了,如蔓遂一一应了。
约说了半个时辰,秦老爷便让她回去歇着,明儿家宴上,再见见这一大家子人来。
晚间里,刚传了饭,便有陌生丫头进来传话儿,如蔓遂喝了茶漱口。
“少爷让给五小姐送来的。”那丫头简单地说了,就径自去了。
那丫头走的快,如蔓并未听清,只听得说甚么少爷送来的事物儿。
翠儿打开锦盒子一瞧,原是一套崭新的流纹月华裙,领口儿和襟边子上缀了柔软的兔毛,如蔓拿到手上,十分柔软。
“少爷对小姐真好,还没见面儿便送了大礼来。”翠儿赞道。
梅香却不以为然,拿眼瞧了,只说,“也算不得甚么大礼了,秦府寻常小姐便能穿的。”
☆、百花亭,群芳会
如蔓思量了片刻,问道,“寻常家宴,都有哪些人赴宴?”
“我从前都只在外头应着,并不知道,想来太太老爷端是要去的。”翠儿将那月华裙铺叠齐整。
“各房姨娘也是要去的,”梅香颇有些得意,方扳着指头数道,“大少爷房里的烟娘子、大娘子,几个小姐少爷自不消说,表少爷也是要去的。”
“也好,明儿便能照了面儿。”如蔓命翠儿将那月华裙收拾起来,翠儿一阵子嘀咕,要问因由,如蔓只说,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