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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了声:“过两日本王要秘密出京,王府明日起闭门谢客。”
管家联想到今夜范阳的来信,也不再问,只担忧道:“王爷此行出京,切记小心。”
江怀允点点头。
末了想起什么,思索片刻,冲管家道,”明日派人去太医院取药,请刘太医为本王抓药,就说本王染了风寒。”
江怀允特意指了刘太医,管家不解地望过去。
江怀允蜷了下手指,道:“本王要借他的口,给人传信。”
称病
原本拿药只是桩再小不过的事,可江怀允既说了另有用意,管家便不放心假于人手。翌日清早,管家踏着晨曦,亲自去太医院,找到刘太医,说明来意,请他为王爷开药。
说这话时,管家面上遍布忧愁,表情拿捏得很是到位。饶是如此,他仍是分出三分心神,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刘太医。
刘太医闻言愣怔片刻,很快回过神,边询问着江怀允的病症开药方,边关切地表示,可否需要他前去诊脉。
管家摇头婉拒,推脱道:“王爷偶感风寒,只需开些药祛祛寒症即可,实在不必兴师动众。”
刘太医点点头,不再多言,只专心地抓好熬煮的药材交给管家。
管家道了谢,风风火火回了王府,将情况细细道来,又悬着心,一脸忧愁道:“王爷,老奴见刘太医并无异状,他若是没有领会到王爷的深意,这可怎么办?”
江怀允批阅着手中的奏折,头也不抬:“不必他领会,该懂的人自然会知道。”
管家很是不解,瞥见江怀允手边堆得小山一样高的奏折,顿时收了声,没有开口再问。
王爷要出京,这些紧急的奏折均需要在出京前处理完毕,很是耗费心神,管家不敢多扰,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吩咐膳房做养神的参汤去了。
摄政王称“病”告朝、足不出户的第三日,朝臣之间开始在私下里小范围的扩散着恐慌。耐不住性子的朝臣,便断断续续地上门,提出想要探望摄政王。
管家滔滔不绝地和江怀允说着今日又谢绝了哪位朝臣来府探望,末了,忧愁不解地望着江怀允,欲言又止地问:“王爷不是说要出京吗?”
管家实在不解。上元节的刺客,前两日便被段统领派人押送出京。他原以为,王爷纵是再拖延,也该在第二日就乔装跟上。可如今三日过去,王爷每日在书房中处理奏折,看不出半分着急,反倒是他急得坐立不安。
再不离京,那些刺客走远了,摄政王又要如何跟踪?
江怀允读懂管家的言外之意,并未多言,只重新抽了本新的奏折,言简意赅地回:“不急。”
“可是——”
管家皱着眉,张了张口,刚说两个字,便被两声“笃笃——”的敲门声打断。
管家咽下未说完的话,转身去开书房的门,正见门房恭恭敬敬站在门外。
这两日上府探望的朝臣屡拒不止,管家一见门房,就知来意,“王爷不见”四个字刚要出口,就听门房忐忑道:“陛下来访。”
管家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向江怀允。
普通朝臣能开口婉拒,可陛下到访,他委实拿不准主意。
江怀允却像是早有预料,合上手中奏折,起身朝外走。越过管家时,淡声道:“请陛下进来。”
管家后知后觉地应:“……是。”
小皇帝被管家牵着,很是忧心忡忡地往府内走。他觉得这些时日委实曲折得很,无衣哥哥病愈没多久,裴大人便病了,裴大人的病情还未痊愈,素来身体康健的小王叔也被病魔击倒。
接踵而至的生病让小皇帝很是坐立不安。
小皇帝越想越心慌,刚一踏进寝居,倒腾着小短腿火速冲进来,怕惊到江怀允,到床榻前急急刹住脚步,靠着床沿,担忧地看着江怀允:“小王叔,你怎么忽然也病了?太医怎么说?开药了吗?”
小皇帝担忧的询问一连串地砸下来。
江怀允脸色苍白得紧,由管家搀着坐起来,半靠在床柱上,声音有些低哑道:“没有大碍,歇几日便好。”
小皇帝觑着他有些苍白的面色,抿了下唇,小心翼翼地求证:“真的?”
江怀允慢慢点了下头:“嗯。”
小皇帝眉心依旧紧蹙,抠着床沿,目光定在江怀允血色尽失的面上,欲言又止。
江怀允素来寡言,若非要事,绝无可能多说一个字。
管家在一旁观望片刻,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