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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六弟气恼延维所作所为,决定给延维一个教训,把延维砍成十段八段绝非泄愤的好方法,一剑取命太痛快,也太便宜她了。
于是,龙子之间,最擅长的“嫁祸”和“牵拖”之招,又给使了上来。
他能理解他六弟懒得亲自动手处置延维,易地而处,他也会仿效他六弟,将延维骗去他大哥面前,让延维和他大哥拼个死活,反正无论谁赢谁输,他皆是获益者,一能惩治延维,一又能好好表达“兄友弟恭”的高贵情操,为兄弟制造些刺激的考验,省得安逸日子过太久,连筋骨都生锈。
她是他六弟送上门来,要让他代为“好好照顾”的家伙。
狻猊并不动怒,没对负屃所打的主意感到不满,反而有点庆幸六弟选择的是他,而非大哥。
庆幸?
是呀,很庆幸,这种乐子,让给大哥多可惜。
他不想把她交给别人“处置”,不认为除他之外,还有人能镇得住那只性喜破坏的小疯子。
小疯子,狐神是这么叫她的,和她自个儿挑选的“小乖”可谓天差地别。
难怪她被他喊着小乖小乖,神情是那般别扭,看来,她颇有自知之明,了解自个儿是何货色。
她连一丁点的“乖”都没有,才狠得下心,伤害林樱花这般柔弱无助的可怜女子,将林樱花逼进王府,险些误了她的终身。
狻猊眯着眸,目光挪回床上的酣睡人儿。
“……我明白你不愿嫁给王富贵,我也不会让你成为他的妾,你这般的姑娘,该有个更痴心专情的男人呵疼着,而非仅仅一时新鲜感作祟,贪恋你的年轻貌美之徒,更不该……被一只小疯子,给玩掉了幸福。”他低语。
今夜闹剧般的婚姻儿戏,他会为她一笔勾销,消去城里所有人的记忆。
这不是小小工程,全城众人皆知王林两府联姻,要抹拭掉每个人对此事的印象,他得费上好些力气。
想想真累,为那只小疯子赎过,何苦来哉?
她造业,他来担?
苦笑摇头,抱怨无益,还是先解决麻烦吧。
他来到窗前,一手将烟管抵在唇心,胸膛起伏,深深吸入,另一手推开窗扇。
外头明月皎洁,天清幕黑,薄唇吁吐,烟息源源窜出,他的一口气,绵远无尽,轻飘飘,随夜风送去,像暮霭,如山岚,仿云海,迭迭重生,烟浪由他口间翻腾,席卷前去。
不一会儿,不只林家书院,泰半座城已在薄烟笼罩之中。
薄唇抿上,银烟管重新咬进牙间,吐纳香火,补充他耗去的术力。
“林樱花与王富贵的婚事,一笔勾销,没有下聘,没有迎亲,什么都没有,王富贵不爱羸弱患病的女人,他喜欢……他奶娘的么女江桂,昨夜的喜宴,正是庆贺两人文定。”江桂,三番两次进庙里烧香,口中总是念念有词,诉说对王家少爷的悄悄爱慕,祈求老天爷让王家少爷多瞧她几眼,这回,他也来点个鸳鸯谱吧。
狻猊的言灵,随烟飘去,送入每一个吸啜这股无味烟雾之人的脑海中,织就出一套全新的刻板印象。
远处的王府后院,奴仆居住的小园,江桂在睡梦中,泪痕斑斑。今儿个亲眼看见心中爱慕的男人另娶新妾,她心痛如绞,睡得不甚安稳,随着烟香钻入鼻内,竟破涕为笑。
天,渐渐亮了。
烟,慢慢散了。
几位早起的林府学徒,一脸茫然,看着书院上下结满的红彩及囍字。
“府里怎会出现这些东西?!是谁恶作剧?!府里又没办喜事!”
“别说了,趁师傅师娘未醒,把红彩和剪花收拾干净吧!”
林家书院恢复了原有的清幽面貌。
狻猊倚窗笑觑,言灵真好用,当初不顾父王和兄弟的反对,硬是去学习他们口中的“邪门歪道”,真是修对了。
现在……
收拾完延维玩出来的烂摊子,接下来,也该去收拾她。
不知,她的洞房花烛夜,愉快吗?
被一团圆圆滚滚、重达两百斤的大肉球压倒一整夜,谁会愉快?
谁会?谁会?!
会的人过来跟她互换呀!她延维马上把这种福祉让给他!
喜帐里,没有交颈纠缠的美丽绮景,没有男女欢好之后的相互依偎,当然,更不会有教人羞赧去看的火辣ji情。
只有一个被肥硕醉鬼当成床垫,重重压陷在榻里的女人。
延维狼狈不堪,整夜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