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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妃一时无语,这分明是两小儿斗气,待再分说几句,皇帝又匆匆走了。
皇帝吩咐下来的事情,大家不敢不尽心去办,虽然时间有点紧,但所有准备无一不是尽善尽美。
皇帝一直担心尚杰会有什么激烈的举动,不想他不吵闹也不绝食,一直安安分分,该吃吃,该睡睡,只是不太言语,只是把送来的礼服扔在一边。守殿的侍卫,殿中服侍的太监,被皇帝和太子等人的关照下,日日战战兢兢,不敢懈怠。
齐亲王府众人一直不见自己的主子回来,只听掖庭有命,叫他们备礼即可,说是齐亲王会直接从宫中去祝府迎亲。眼见宾客已齐,圣驾不远,却仍不知齐王踪影。
“十殿下不见了!”宫中守御的太监匆匆来报,皇帝方知尚杰竟还未去迎亲,礼服仍搁殿中地上,人却不知所踪。
“蠢材!”皇帝气得一脚便踢了过去,“赶快把人找回来,押也要押他回来!”那人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皇帝四顾左右,便叫十一皇子:“尚儒,时辰快过了,你先去帮他迎亲吧。’
尚儒只得从命。
皇帝气呼呼地坐在主位上接受跪拜礼,众臣也不像是来参加喜宴的,各个愁眉苦脸。
礼成之后,皇帝便带着侍卫们一脸不乐地回宫,众宾客勉强道了几声恭喜,便都散了。
代拜堂的十一皇子也赶紧溜号:十哥若知道了,不整死我才怪。
祝纹并不知道外面的一切,从订了亲起,她就一直在猜测着即将嫁与的十皇子究竟是怎样的人。三妹像只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地把她听到的关于十皇子的事都告诉了她,她就一直想着这样潇洒不羁、纵情忘性的皇家子弟,可是她的良配?那一日的惊鸿一瞥,却是从此让她的心沦落,那样的淡定从容,那样的目无下尘,如云般轻盈,如风般飘逸,不可捉摸。
终于,婚期至了,迎亲的队伍来了,上了轿了,进喜堂了,她的心轻快的跳跃。她不知道外面见着是十一皇子迎亲时的惊呼议论,只想着皇上亲自主婚,这是多大的脸面;她听到远远的前堂静悄悄的,也只当因为皇帝在座,众官不敢放肆。
她不知道这时宫内外,京中诸街道,正密密地搜寻着“钦犯”;她不知道,终于在殿下酒窖中找到的烂醉如泥的夫婿正被软榻抬回府;她不知道,多少人在心疼着十皇子的同时,骂着她和另一个她。
送入洞房后,她便静侯着一生的依伴,想着那些古往今来的佳话:孟光举案、张敝画眉,想着“待晓堂前拜舅姑”时,可以“妆罢低声向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对于“闺房之中,甚于画眉者”,却便只是脸红,不敢多思。
耳听得打过三更,四周都已是一片寂静,新郎却仍不见踪影,她渐渐地恼了,忽又想起依稀的传闻,终于恼了,不顾一切地扯下了红盖头,狠狠地掷在地上,起身便往外走。
这时门开了,秦安们扶着半醉半醒的尚杰近来,看了她一眼,绕过她身边,把尚杰扶到了床上躺下,恭敬疏离地道:“请王妃和王爷早些安歇吧。”便退出门去了。
祝纹怔怔地看着他们掩了门,方缓步走到床边坐下,出神地望着那张清逸的脸,见他燥热不舒服,便帮他宽衣,又拿了毛巾给他檫脸。
尚杰朦胧地睁开眼,便见林沁含笑坐在闯边,脉脉无语地看着他,他欣喜的问:“沁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一把抓住她的手,只怕她突而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转弯1
第二日,本该是新婚的祺亲王带王妃拜见太子和太子妃,只是祺亲王一早就不见人影,王妃祝氏不知如何自处,梳洗了,呆坐房中,心中的绮梦已成虚影。后来,还是珠妃派人接了她进宫,细细碎碎地说了很多话,末了,也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齐王一向任性,以后难为你了。”
自那以后,尚杰竟是祺亲王府与景庆宫两处都不住了,又暂时没分派差事与他,便只是每日神来神往地应个卯,便不知躲哪里去了。
十一皇子为代为拜堂之事,正想尽法子躲他,却不想尚杰已没半点想找他算帐的心思。
皇帝也因之心绪不佳,大小臣子动辄得咎。众皇子也无不小心在意,怕一不留神,火上浇油。
这亲事结得如此不痛快,却是旁人预料不及的。
过了几日,六皇子楚郡王妃祝大小姐祝纨到齐亲王府看妹妹,言语之中,便问及齐亲王的态度。祝纹便哭道:“成亲那晚,到三更,他才叫人扶了回来,醉得不省人事,把我不知当成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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