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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向他交待了几件事,等听到倪放说了到“共计银十七万两,请示下”,正好这边也嘱咐完了,便向倪放道:“费银太多,让他们重新算过。”李钦在旁正想着这位王爷是不是在敷衍倪放,却接着又听到尚杰报了一长串的用项,说“这些都可免,你让人转告他们,再交这样的预算上来,本王一个子都不会拨。”说时手中又有一份折子用好了印。又叫人把那些折子发还。
这时,也到了休息的时间,齐王从另一侧被人簇拥着离开。
所有在场的官吏都惊讶于他分心二用,各自将自己分内的折子展开来看,却见所有的折子都是一丝不苟的,上面批的句子,或赞或骂,或认可或否决,全是条理分明,引据得当。并无一点敷衍。
倪放却是见怪不怪的道:“以后看着殿下跟前少于一人,便可去禀事,不然,等一辈子,只怕也等不到。”
果然这一日便只留了两个时辰,隔一两刻钟休息一会儿,休息时不许人打搅。坐下时便无空隙,诸人渐渐习惯,便都争着进去禀事。他手脚极快,请批的,飞速地看了一眼,能批地便立时批了,不能批的便掷还,初时几次尚会说如何更正,以后便只说“费银太多”、“拟任不当”乃至“不准”“不可”了。再想细问,早被后来的挤出门了。待足了两个时辰,他便立时走人,毫不犹豫,未曾轮到的便只能徒呼奈何。却是追之不上。尽职的护卫定拦着不肯通融。
不过几天,众人便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以后久了,各自渐渐都轻松了,而放上齐王案上的折子,也少了许多。
尚杰却像是只为了使个下马威镇住这些官员一般,只在前面几日如此勤勉,以后便是一日比一日懒散。但因为循序渐进的缘故,诸人却是一时没有察觉。
他却对盐税一案很有兴致,从刑部调来了相关的卷宗,从吏部要来了几个相关官员的履历,又向倪放索来了户部的相关帐目,一一逐件细看。然后又命耳目暗查,却是一连半月,无一点进展。
尚杰又重新看了一下这件案子的起因。
天玺实行盐铁茶酒专卖,设盐铁使专管,又立专卖之法。以盐为例,把产盐区制盐民户另行编籍,称为亭户,免其杂设,使之专制官盐,盐田和煎盐盘灶由官府配给,所制食盐由官府统一收购,加价售予盐商出卖,严禁私人盗煮私售,违者依律严惩。盐税收益极大,乃占国库收入的四分之一左右,所以朝廷十分重视,对亭户恩重罚重。
贩私盐是屡禁不止的,或为谋暴利,或因生活所迫,总有几个商家或亭户,冒险私售。由此而斩首的,几乎历年都有那么几个,刑部对这类案件本已屡见不鲜,处理得有些麻木了。这一次,却是一个曹娥的亭户,姓吕,因贩私盐一千斤而被判处秋后处斩。这吕亭户是个老实头,据说是因为儿子不长进,欠下巨额赌债,才不得已售私盐。有几个狱卒可怜他,倒也不太为难他,还常请他喝酒,劝慰他“听说齐王殿下,喏,就是那个皇上最喜欢的皇子,不久要加封了,说不定皇上便大赦天下,你就没事了。”——尚杰看到这里时,倒有些苦笑不得。——日子久了,那个吕亭户便也放开了,也说些自己所经过见过听过的事,其中也有些有趣的,叫那些狱卒听了高兴。
有一日不知怎么扯到自己身上,吕亭户感叹:“要怨,还是怨我自己老实不中用,隔壁二牛,还不是靠贩私盐发了家?听说在扬州有老大的宅院,一堆的小婆丫环,前年回村子里来,那排场,县太爷也赶不上。总催老爷,平日里那脸板的像铁板似的,那天笑得像是开了花。谁不赶着讨好?”
狱卒不过当个故事听,随口插了一句:“不能吧?如果是贩私盐挣了那么大的家业,该贩多少私盐了?够杀十回头了。”
“可不是,人家能耐呗。其实,只要上缴朝廷的税银够了,再给那些老爷塞够银子,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我们那里的亭户,没有哪家私底下不贩私盐的。”
其中一个狱卒听了觉得不对劲,便回报上头。刑部再次提审吕亭户,那个老实头却惊慌失措地矢口否认,一口咬定自己当时只是信口胡说。叫巡院去查,也都说没有这样的事:吕亭户隔壁从未有过个叫二牛的,曹娥也从未有什么大富大贵的人来过,并且这里大多的亭户都是本分的。刑部把事情报给秦王,又转呈太子。后便下令彻查。一时把吏部、户部、刑部都牵扯进去。
而尚杰又偶然发现盐铁使私会京官,便觉这里头大有文章可做。
盐铁使之职原为度支郎中兼领,后因权重,每年手中所过银两不下千万,便把两职分开,盐铁使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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