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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杉杉惊讶地说:“天啊,这什么人吃的啊?怎么这么缺德?是不是遭老鼠了?但这老鼠也太仁慈了吧……”
韩秀冲进厨房,恨恨的目光射向正在洗碗的小的背影,冲着他道:“唐泽齐,是不是你昨晚肚子饿了,然后就偷吃我的零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小七正在洗着餐盘,被韩秀那震天吼的声音惊住,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时时刻刻地制造噪音。
他深蹙着眉心,回过头,目光带着满满的不悦看向她。
韩秀看着水槽里的洗洁精泡泡就跟洗泡泡浴一样,再一次放声尖叫:“啊——唐泽齐,你是猪啊——”
半个小时过后,韩秀将冰袋覆在了自己额头上,也许是气极攻心,然后那火苗子又窜到了脑袋,所以她现在只能用冰袋来给她热轰轰的脑袋降温。
她斜着眼,瞪着对面坐在窗前,神情淡然,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喜欢看窗外的男人。
她从来没有见一个人可以蠢到一种极致。
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叫他洗锅洗盘子,他却挤了好多洗洁精,并将水槽里放满了水,满是泡泡的水槽里只放了两双筷子和两个盘子,随着他的搅动,整个厨房到最后飘满了五彩缤纷的泡泡。
最可恨的是在她河东狮吼之后,他居然可以用比她更想杀人的眼神打败她,淡定地解释,使用说明上关于“取少量”三个字被划花了,以致影响他做出正确判断。
他到底说的是哪国鬼话?不就挤一点洗洁精嘛,需要什么判断?瞧,这是正常人能说出的话吗?哦,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见她这几年过得太平日子,所以从心底嫉妒她,所以不声不响地回国,然后跑来折磨她的。一定是这样的……
呜~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是上辈子欠他的,还是上辈子她缺德事做多了?
事实已经形成,她不得不打落牙齿咽下肚,将他赶出了厨房,重新刷锅洗碗,花了半小时将厨房收拾好。再加上向裴杉杉诉说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之后,这会儿,她的头抽痛得让她没有力气说话,只能倒在沙发上。
裴杉杉捅了捅韩秀的胳膊,小声说:“哎,真的有点不正常耶……”
韩秀有气无力地说:“是吧,你也看到我对他完全没语言,所以盘问这么高难度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
现在她不是怕他的淫威,而是快被他气得差不多半条腿迈进棺材了,所以盘问他的重担就只能落在裴杉杉的肩上。
裴杉杉露出一脸为难相,但扛不住韩秀的虎目恶瞪,只好以优雅的小碎花步挪向窗前,轻轻叫了一声:“唐泽齐。”
谁知小七完全没反应。
裴杉杉回头看向韩秀,打着手势,以嘴形表示:“跟你说的一样,真的没反应耶。”
韩秀用表情示意裴杉杉用吼的。
裴杉杉对此表示鄙夷,改为伸出手在小七的面前招了招,飘出温柔的嗓声,又轻轻叫了一声:“嗨,唐泽齐。”
小七终于回过神,疑惑地看向裴杉杉,削薄的嘴唇冷冷地迸出三个字:“你叫我?”
坐在沙发上的韩秀突然很想笑,跟昨晚的情形真是如出一辄。
好犀利,好冰冷的眼神!
裴杉杉被这差不多可以将人迅速冻死的眼神吓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呵呵地陪笑道:“对啊,不叫你,难道我叫别人啊。这里又没有第二个叫唐泽齐的。”
小七的眸光倏然一黯,沉默了几秒后,才冷冷地回答:“唐泽齐这个名字,我一时还不能适应……”
裴杉杉听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直直地向韩秀望去。
小七这一回答,让坐在沙发上的韩秀忍不住站起身,走过去,说:“咦?你这话说的很奇怪啊,好像你不知道自己叫唐泽齐一样。别说我眼睛没问题 ,就算是真有问题,但你这张妖孽一样的脸,就是毁了容,我都能认得出。”
小七的黑眸更加幽深,泛白的薄唇抿成直线,下颌线条显得僵硬紧绷。他抬眸,直视韩秀的眼底,冷冷地讽道:“你以为你的眼睛是三维数字人像处理系统吗?”
韩秀瞪大了眼睛,完全找不到话反驳,抬眸收到他眸底不容忽视的警告,唯有咬着嘴唇,忍气吞声。
裴杉杉觉得小七的回答有些怪,于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自己叫唐泽齐?”
“切!”韩秀小声地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