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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下了十几场暴雨,水土不服外加天气缘由,组内接连有人患了感冒,她也不例外。只可惜,条件严酷,剧组不可能因为几个小小的龙套而拖延拍摄进度,所以啊,她去不了医院,只能靠吃感冒药退烧,硬生生地撑了过去。
思及往昔,肖楼楼倒觉得如今还算幸福,至少,不常生病了。
甫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只道她是在回忆曾经待在陈宅里的经历。想她小小年纪便受奸人所害,背井离乡,受了不少苦难——这点倒是跟自己的经历有几分相似,于是心内便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情谊来。
“我在六岁时被师父收入门下,之前的日子虽记得不多,但也依稀有些印象。我家曾是九华大陆有名的书香门第,祖父承蒙圣意在朝中做官,有这一层关系在,家父的仕途也是顺顺利利没有什么坎坷。家母的模样我已不大记得,只晓得她生得极美,说话柔柔的,脾气性格都是极好的。”他的目光极悠远,像是在透过漫长岁月缅怀些什么,“若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我也不会修仙,兴许也会入朝做官,娶妻生子,过平凡人的一生。但世事难料,先皇驾崩,我祖父被牵涉入党派之争,阴差阳错,新皇即位,将我全家发放至九华大陆最为偏僻蛮荒之地。我母亲不忍我受苦,便将我托付于一修士手中,那名修士早年曾相中我的资质想收我为徒,因我父母不愿而作罢。而朝中有规定,凡修仙者免除其一切俗务,因此,我便成为全家唯一幸存之人。”
肖楼楼迟疑:“这么说……你的父母……”
甫渊点头:“仇家买通了负责管辖犯人流放的衙役,将我父母亲生生毒死在半途,而我祖父由于悲恸过度,也早早离世撒手人寰。”
肖楼楼望着他的眼,那双眼太沉静,就像是一潭幽深的湖水,凭风也不起波澜。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一旦成为修士,便要遵守一条规定——决不可伤及凡人一分一毫。即便甫渊查到了双亲是被何人所害,即便凭他的力量,徒手便可捏死仇人,但这一切也都来不及了……
失去双亲的切肤之痛,不是每个人都能明了的,肖楼楼想安慰,也不知从何说起。
她苦着一张脸,觉得自己忒没用,在这种时候,居然想不出任何话来逗师叔开心。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云层在强烈冲击下顷刻间被撕裂为碎片,如雪花般洋洋洒洒落满整片天空。肖楼楼回头,见远处有金光四窜,本已远去的琴音陡然间闯入耳中,它重重一顿,随即戛然而止。
两人对视一眼,“难道是林师兄胜了?”
话音未落,一抹红影自高空坠落。此情此景继而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真的是林师兄胜了!”肖楼楼惊喜的同时,心下对林水木身份的怀疑越发加重。这林师兄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能够只身一人便将这合欢娘子给打败?!还有他手中那变幻莫测的兵器,为何能够一连变换出两种姿态?!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解不开的谜团……
随着第六关守关人的陨落,魔塔第七层也向众人揭开了其神秘的面纱——
天空中忽而出现一黑点,它逐渐扩散,慢慢地将整片天际所占据,最后化为一深不可测的黑洞。
林水木收了琴,随手抹去自己脸上的血痕,想也未想,便径直朝黑洞飞身而去。无常见状也跟了过去。肖楼楼与甫渊对视,“……要进去吗?”
不知为何,她望着那黑洞,心里顿生一股胆寒之意,好似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它吸进去一般。
甫渊点点头:“这洞应是通向魔塔七层,只要过了第七关,我们便可以出去了。”他伸手抚了抚肖楼楼发顶,不留痕迹地安慰道:“没事,万事有我。”
“嗯……”
于是,水麒麟载着三人一头扎入黑洞之中。
很多年后,当肖楼楼再想起这一幕,她宁愿在这魔塔中关上一辈子也不愿意踏入那个黑洞里,因为,便是这一决定,险些改变了她这一生的轨迹。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后头有什么劫难在等着自己。
关于第七层的光景,谁也不知。但一想到马上便能离开这鬼地方,饶是心里不安的肖楼楼也忍不住开心起来。
黝深的黑暗茫茫而无边际,两旁边有点点荧光在闪烁,待距离拉近后,满片星河闯入视野,闪闪烁烁,熠熠生辉。水麒麟匀速地奔跑着,自鳞片上散发出来的碧光挥散出去,化作那繁星中的一员。
先行一步的林水木和无常,身影早就消失在遥远的前方。甫渊一行加快了速度,终于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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