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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皇帝的动作却蓦然停顿了下来,我微微诧异,睁开了眼睛,只见皇帝从我的衣襟深处缓缓摸出一方淡紫色且轻若蝉翼的锦帕来,只见他眉目间先是展现出几分疑惑来,而后则略一正色,将锦帕展开——
几抹淡淡的杭菊图案,以独特的古体篆字绣缀而成,字样为“心若磐石”的形状,极尽风姿。
见之,我心中的哀伤之情更浓,竟是韩子湛遗留于我的锦帕,自六载前璞坠丢失,自己便一直贴身所携,时光荏苒,虚度几载,锦帕依然清丽如昔,但是我与锦帕的主人却再亦无有交际。
皇帝微微侧身,不断地研究着锦帕的纹理,且极为异常地前后翻开,眼中闪过浓浓的杂色。
遇此空间,我得以自由,赶紧曲手阖起了敞开而又凌乱的衣襟。
于此同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的橐橐声,急促而又紊乱,接而,蕊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内室外的围帘后响起:“还请皇上息怒,宽恕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昨晚雷阵雨,小区内的网线突然就断了,所以,也就只上传了那么一点。
☆、锥心之谋
尚伊托着茶盏踱进书房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幅场景……
韩子湛背负双手,微扬下颚,正静静地凝睇着墙上悬挂着的一幅绢画出神——
画面的色彩素雅简单,以冰寒素白为主,遍目望去,皑皑的白雪,冰封的溪水,静寂的山林,唯有几抹灵转的傲傲红梅为此画增添了些许生气。
复仔细观去,可发现此画并非是单纯的景物画,而是凭借景物氛围来渲染人物姿态的意境画,画面朦胧婉约,一袅娜华服的女子,面水而立,不远处则有一白衣袂袂的男子正专注地观望着她。
虽然不能明晰画面人物的形貌,但是画面却极为和谐纯净,不急不躁,随意扣弦,惹人神往。
绢画的笔工甚好,纯熟隽丽,只是与画卷意境极为不符的留白题字则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琴瑟和鸣”。
琴瑟和鸣,多么可悲的美好词语,终究无法应验在自己身上——
自己已然陪伴他许多年,却无法赢得他的一句夸赞,如此寡言深思的一个人,她想,也许任谁俱是无法猜透他的心思的。
但是,她却是恋慕于他的,自第一次见到他之时,便深深地为他所吸引所震撼,如斯绝代的风华,可谓旷古未有。
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争取,亦无法赢得他的心,她开脱道,也许在他的心中,人只有利用和被利用之分,除此之外,再无分别。
故此,她一直心安理得地跟随在他的左右,以为他除了目标,便无欲无求,但是自他带她来到了宛城,按照着既定的行程执行计划之时,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因为在他的心中,原来亦有女子的空间。
她望着怔怔出神的他,探讨着他眉目间的阴郁,心中无疑是酸涩的,浓浓的嫉妒,不错,她嫉妒的要命,嫉妒那个在他心中有着特殊地位的女子。
那个女子,拥有着她永远亦无法赶及的绝世容貌,那种蕴含着倔强和自我的独特风姿,但凡是男子都会动心的,也许亦包括一向淡泊的他。
所以,她一直深深记挂不舍的他,才会在原有的计划下,产生了以往都不曾有的犹豫和徘徊。
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她踱进书房的步态重了几度,然而他却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并未转头看她一眼。
她施施然地放下茶盏,心中的嫉妒更为旺盛,话语出口,不免有些凌厉和刻薄:“公子,让她入宫,难道…你后悔了?”
闻言,韩子湛转过头,眼中是碎旋的冰寒和冷漠:“尚伊,你多言了!”
尚伊一怔,为韩子湛的气势所迫,不过心中仍有不甘:“公子,奴婢自八岁起便跟随着你,看你行事举止,干脆利落,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从未犹豫,但是,自来到宛城,奴婢却越来越看不透您了,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公子却为何迟迟拖沓不为?那秦羽裳容貌奇美,昏君见后必定欢喜,果然,昏君不惜伤害与陆文航至交之情而执意纳其入宫,如此境况,昏君少一臂膀,于我们岂不有利?然而公子却一直静寂不动,奴婢甚为不解,不知公子到底在犹豫什么?”
韩子湛眼眸中的戾气凝聚:“尚伊,看来我太纵容你了。”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为您所心急,你曾经告诫奴婢不要为杂事所阻,奴婢一直深以为然,可是这几日,公子却变了,不似以前那般果断干脆,奴婢甚是忧心,惶恐…惶恐公子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