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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来的茶盏,掀盖划拨,而后缓缓地轻品一口,眉目清正优雅:“听闻,璐瑶她白日来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庭院深深
自我的真实身份被皇帝揭露,我已对皇帝知悉一切的能力不再惊讶,更何况,在耳目众多的宫廷之内,根本无有隐瞒讯息的空间。
作为皇帝,必然会掌握着常人无能想象的信息网络。
我还未作声,蕊欣却嫣红着脸抢先答道:“禀皇上,静柔公主在萝旖宫待了一刻才走。”
皇帝执盏的臂膊顿了顿,眉睫微微抬起,先是看了蕊欣一眼,又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你这妹妹倒甚是乖巧,不似你的性格,看似文弱,偏偏性子却如此倔强。”
“皇上来我这,所为何事?”
“诺大的皇宫都是朕的,难道…朕去哪里还要向你报备不成?”他笑着反诘道。
“皇宫的确是皇上您的,但是萝旖宫却是皇上你赐给我的,难道…此刻皇上想反悔?不过反悔亦好,因为在我的心里,再奢华的宫殿亦比不上山林野趣能赢得我的欢心。” 我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字字带刺。
皇帝似乎早已习惯了我的冰冷相对,浑不在意,只是继续品缀一口茶水,询道:“可是雨前龙井?”
“回皇上,正是雨前龙井。”蕊欣恭谨地答道。
“甚是奇怪,一样的茶叶,在萝旖宫内品饮却总是别有一番滋味,让人难以割舍。”皇帝叹道。
我岂能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细细琢磨,心下一阵厌恶。
“你弹奏一曲吧,随便一首即可。”皇帝放下茶盏,吩咐道。
我伫立着未动,恍若未闻。
皇帝见状,亦不恼怒,只是轻轻地击掌,那个唤作“舒泓”的宫人便抱着我的锦瑟走了进来,依旧一副平静沉稳的大方模样。
她先向皇帝施礼,而后默不作声地将锦瑟放置在琴案上,复款款退下,行为举止周全得让人无可挑剔。
我叹了口气,想起了适才静柔公主的警语:“因为皇宫内对皇兄言听计从的宫人委实过盛,故而,皇兄现下很是迷恋性子独特的你,若是…你能稍稍低眉顺眼些,说不定…皇兄就不会如此纠缠着你不舍了。”
思及于此,我深深哀息,皇帝于我,究竟是迷恋抑或是利用,我已经混沌不清,只知道自己越来越无法透析皇帝的所思所想。
看着熟悉的筝琴锦瑟,突然觉得静柔公主的话语亦有几分道理,想着,便抬脚走到了琴案前,手指浮动,琴音袅袅而出——
“碧海无波,瑶台有路。思量便合双飞去。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绮席凝尘,香闺掩雾。红笺小字凭谁附。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
“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皇帝轻轻呢喃复念,眉目间逐渐凝起一丝不愉,而后他霍然起身,清冷一笑:“好重的怨气!”
我平视着他,不语。
他转头看向蕊欣:“你先退下吧。”
闻言,蕊欣有些踟蹰不安,迟疑地看了看我。
皇帝会意,脸色变得更加不快,我遂对蕊欣点了点头,示意她无妨,然而藏于广袖内的手中却紧攥着一把能削铁如泥的锋利匕首。
此把匕首,是陆文航赶赴凌夷州之前,考虑到我重阳节遇刺一事而特意赠给,只是为了我防身所用,没想到现在却排上了用场。
蕊欣不情不愿地退下去之后,空中的气氛便即刻凝聚起来,我虽然无畏,但是却依旧紧张。
坐在琴案前,看着皇帝一步步地靠近,我心跳如擂,手中满是汗渍,以致于紧握匕首的手亦失去了力度。
恨他,自己着实恨他,不只为自己突然被禁锢的自由,更为那上千陈氏族人的性命,也许杀了他,一切便会归于平静,如斯想着,搏命一赌的决心亦开始渐渐变得坚定不催。
“你在颤抖!”皇帝突然驻下脚步,盯着我言道:“你是在恐惧朕吗?”
我错愕,须臾,努力平缓自己紊乱的呼吸声:“皇上乃天子,天下臣民自然都敬畏皇上。”
“你知道吗,冠冕堂皇的虚伪之言并不适合你,因为此类话语与你的心性很是不配,朕晓然你恨朕,此种怨恨甚至还超于丁零国主詹葛对朕之恨。你要记得一个真理,任凭一个人再怎么精于伪装,但是时间久了,总会在不经意之间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来,何况,你并不善于隐瞒自己的喜恶,此下,你怨恨的情绪如此强烈,连你的妹妹都欺瞒不了,又怎么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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