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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菊请帖”在到访浩菊山庄之日已经被其管家收回,所以,翌日清晨,我只有依循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再次踏上了到往浩菊山庄的路途中,可是在我似是而非的指点下,我和别院那位专司驾驶马车的驽者却在那片如同迷雾般曲折环绕的密林中迷路了。
看上去分明是很开阔无阻的道路,却险象丛生,在直直地驶往之时却于瞬刻之间幻化成了愕然的死境,正如陆文航所言,我此刻仿若置身于一个错综复杂的迷阵中,无论怎么奔波寻觅,结果皆是在原地打转逗留,不仅找不到一心挂记的浩菊山庄,亦迷失了返回的路线。
虽然平时一直比较嗜爱读书,但是因为我的方向感是与生俱来的薄弱,所以即便对阵法有所研究,不过真正地到了实践之中,却仍然不能够破解其难。
更何况,此刻我还很强烈地感觉到,这个环绕着浩菊山庄的阵法居然不止一种,而是各种迷阵相互交错,似乎一直在不停地演化飘摇着。
驽者一脸的惊慌,汗流浃背,我下了马车,环视着密林的景致,亦是头疼万分,明明是昨日甫才走过的线路,怎么于顷刻之间俱都有了障碍,根本无法通行。
正暗自焦急之时,一阵马蹄的清扬声由远及近,马儿引起尘土和落叶飞舞,我定睛一看,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来人居然是陆文航。
虽然一直都对他颇有置疑,但是此刻见到他的出现,心中却是无比欢喜的。
他在我的正前方勒马驻立,动作爽落地翻身下马,快走几步行至我的身旁,气息微喘,且略有薄责地质问道:“现下,你的处境甚为令人堪忧,如此紧急之情况,你为何还要执意地独自外出,连护卫皆未曾带随?”
我并未答话,亦不曾气恼——我明白他是因为关心我的安危才会如此紧张和盛怒的。
今日我之所以要再次到访浩菊山庄,则有其内在缘由,恰是因为涵漪之事,虽然其对待涵漪的手法策略与陆文航所言中的皇帝相差无二,但是我另外一人亦有重大的嫌疑,那便是贵公子尹框,尹框此人,心思深沉,虑及广远,加之其神秘的身份,教我不可不去怀疑。
涵漪的祸端,若是皇帝的刻意所为,我暂时还无力应对,不过若是尹框所为,我想我还可以zhou旋谈判,因为尹框乃一介商人,利益至上,我完全可以许诺于他其想得到的天阙茶市地位以及更多的财富珠宝,从而让他放弃对涵漪的陷害和算计——
对于钱财等身外之物,甚至关于涵漪的未来,我俱不予计较,因为自从得知了韩子湛的音讯,我便无心再将涵漪继续经营下去。
“你来的正好,你言称此密林的阵法变化无常,是下可否想到了破除如此迷阵的方法?”我直直地问道,不欲再对他隐瞒涵漪此下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暗暗地思量着,若是觅寻到了尹框,查证此事并不是尹框所为,而是皇帝所精心设计,我倒要看看陆文航究竟会如何抉择——
是舍弃皇帝而力助我,还是舍弃我而继续尽忠于皇帝?
闻言,他微微怔忪片刻,很快便点了点头,脸色亦渐渐和缓:“你意欲何往?”
“找一个人,复问一些事。”我轻声地答道。
不愧为聪慧万能的陆文航,短短的一夜,昨日扰阻他的复杂阵法竟熟稔于心,俱数迎刃而解,只见他骑着马在前面轻松如常地引路,风姿飒飒,面容俊朗,在这整个过程中,我们竟再亦无有遇到一丝的困碍,在密林中穿越奔行不久,只见一座大气清幽的庄园便清晰地逼目于眼前。
下了马车,我习惯性地先去仰视到至处的门庭匾额,然而,待看清了门匾上的题字风格,眉心则不由得紧蹙了起来,分明与浩菊山庄是一模一样的规模设置,却挂着另外一幅不同字迹的青木匾额,极具隐士的清逸风格:“心湖别院。”
心湖别院?我轻轻念叨着,心中却下意识地砰然一动,心湖别院不是定远侯府门口守卫所言中的韩子湛常常居所却方位不详的那个庄园吗?
忆起韩子湛,我不禁呼吸粗重,心跳如擂。
陆文航看了看我,嘴角噙着讽讥的浅笑,且若有深意地言道:“将自己的山庄设立于如此精巧变幻的布阵之中,可见此人心思之严谨细腻,茗…,你要找寻的那位商友可真是不简单。”
“庄园的外景很是相似,但是门楣题字却不大相同,我们可能找错了地方。”我如实地应答道。
“哦?竟是如此。”陆文航略一沉思,接而则朗声言道:“既来之,则安之,即便是寻错了地方,不过探一探究竟亦还是好的。”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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