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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自己将会遭受到更为激烈的撕扯,但没想到柳夫人却莫名地安静了下来,只见她松开了禁锢我脖颈的手,先是看了看手中已然损坏的人皮面具,复抬首看了看我的脸,慢慢地,她的眼中现出了一种茫然怔愕的神色。
“前辈!?”我试探着轻声唤道。
她紧蹙眉头,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突然双眼一闭,直直地昏厥了过去。
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惆怅,人皮面具佩戴已久,竟对自己的真实容颜有些恍惚,看来近段日子自己调养的不错,脸色明显好转许多,较之之前的病容,多了一丝动人心魄的红润之态,不过左脸颊上却生生地多了一处抓痕,在白皙的脸上显得尤为醒目,伤口虽然小,却较深,不知到时候会不会留下疤痕。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又想起了柳夫人,陈明峻曾道柳夫人患过疯症,不堪再承受任何强烈的外界刺激,不成想她竟在往事的追忆中犯病昏厥,虽然现下已有庵寺的主持为其治疗,暂无生命危险,但不知她再次醒来之后,精神状态会如何,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自责,自己居然只顾一味地听故事,而不曾留意到柳夫人情绪的微妙变化,最终任由她情绪失控而癫狂。
再者,人皮面具已在挣扎中彻底损坏,不能再继续佩戴,自己的真实相貌亦已被庵寺的主持及若干尼师视见,思及她们眼中那久久难褪的惊愕之色,心中不免有些惴惴,千万不要因此而引起什么波澜才好。
因心中有所挂碍,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昨日因有庵寺的尼师一直在旁照料柳夫人,加之她们频频望我的怪异眼神,故而并未在那里停留多长时间便回到住处,不过心中一直担忧,不知柳夫人后来的情况如何,此下可否醒来,凝神挣扎了须臾,还是打定主意去看看她为好。
坐于镜前,心不在焉地梳理着鬓发,再侧首看看脸上的伤痕,已有些许红肿,不禁感叹,此况此景,若是莫韧在便好了,而思及莫韧,便又想起了久无音讯的陈明峻,更是惆怅无限。
突然,我意识到了异样,除了我,铜镜中竟无端端地多了一抹身影,而且还是一位陌生男子的影像。
我大吃一惊,瞬即转首,只见一位着丁零华服的男子正定定地望着我,眼中宛然一副不可思议的讶色,我凝眉辨认,心当下一沉,如若自己记得不错,此人正是丁零国主詹葛。
一时之间,我相当震愕,没想到危机竟来得如此迅速。
“你就是陈明峻从天阙带过来的妻子?”
这样的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应答,陈明峻曾道,詹葛此人多疑,而他又为丁零降臣,处境尴尬,且饱受猜忌,一旦行差踏错,便会面临极大的危险,我清楚地知道,此刻,如若我回答了“是”,那么陈明峻便犯了欺瞒大罪,未来的处境亦将岌岌可危。
“是或者不是,又有何分别!?”柳夫人的声音骤然在门外响起,打破了詹葛与我之间的沉默氛围,而此前还紧盯着我的詹葛显然震动不小,即刻转身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来人款款而入,吃惊的人却换作了我,此人秉着柳夫人的声音,穿着柳夫人一贯着就的僧衣,却分明不是之前见到的柳夫人模样——
皎若秋月之姿,出尘离世之貌,亦不外如是。
詹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步一步朝她慢慢踱去,声音有些嘶哑:“柳夫人!?”
柳夫人的眼风只是在詹葛的身上轻轻暼过,便直直地错过他来到我的面前,先是研究性地看了看我的脸,而后惋惜地讥讽道:“你虽然容貌一般,姿采平庸,但你的夫君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偏偏你还不知足,肆意折腾,不过假的就是假的,无论如何都变不成真的。”
语毕,她遂伸手在我面上随意拂过,顿时,只觉得一张脸升腾起一阵锐痛木麻之感,霍霍如烧。
我起初不解,旋后便明晰了其缘由如何,因为我从詹葛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憎恶之色。
面对柳夫人的漠视,詹葛似乎心有不甘,只见他再次逼近柳夫人,目光灼热而又疑惑:“柳夫人,你的容貌,怎么会……?”
柳夫人这才正视于他:“如她一般,假的皮相罢了。”
詹葛蹙眉:“假的!?”
柳夫人却不答他,只是幽幽地言道:“你我数十年不见,如若不弃,还是到我的处所喝杯清茶吧。”
闻言,詹葛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跟上了柳夫人离去的步伐。
我心跳如擂,滑落在椅座之上,良久都不能缓过神来,而椅座前方的铜镜中,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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