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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我的担忧之情与日俱增,因此,为了晓知外界形势,我曾借口需要添置药材,拦下一位负责食材置办的庵寺尼师,委婉地向她问询丁零国内近期可有重大事情发生,然而却被尼师告知,自庵寺被重兵包围之后,庵寺里便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出,而庵寺平日里所需的一切用物,都是由她们列好清单后交由外面专门负责采买的兵士进行处理,兵士依照清单采办齐全后,再将所购的物什俱数递交于她们,所以一时间,庵寺与外界可谓是彻底隔绝。
我虽然心急如焚,坐立难安,但是却毫无办法,毕竟我的身份尴尬,毕竟詹葛可能已经对我产生猜忌,毕竟直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曾知晓詹葛派兵包围庵寺的真正目的若何。
莫韧无音,庵寺遭困,而我力量微薄,除了焦虑与等待,别无他法,因此只好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重病的柳夫人身上,以此作为自己新的精神寄托。
尚不出三日,那些从王宫请来的医师和侍从,便无能忍受柳夫人的苛待与冷酷,均纷纷请辞离去,故此,我每日都会到柳夫人的处所,尽己所能地照顾她的病体,而对于我的体贴关怀,柳夫人甚是欣慰,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好似在见到我的真容后,柳夫人对我的态度遂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之前她对我的态度与旁人无异,不屑一顾,冷若冰霜,但是现在,她对我却极其依恋,只要我在,她的视线便总会跟随于我左右,一刻不离,望向我的目光亦蕴含着一种让我无能言道的慈祥和暖之色。
虽然病体孱弱,体力不支,但柳夫人却总是不顾己体,一直强撑着精神与我清谈,她带着微笑,很有技巧地循循善导,引领我讲述儿时的趣事,成长时日的叛逆以及近些年的经历,其实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她却听得极其认真,偶尔还会出声询问一些细节,让我阐述得更为详尽一些。
柳夫人的变化还表现在我每日探病的时间上,每次在我请辞之时,她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挽留于我,甚至还会紧紧地拉住我的手不肯松放,恳求我再多陪她一会,而我乃心志薄弱之人,最不忍听到别人一再请求,因而,我在柳夫人的处所,所待的时间一日比一日延长。
虽然交谈的内容广博,但是我所好奇与疑惑的事情,柳夫人却总是闪烁其词,迟迟不肯告之于我,故而直到现在,很多我一直皆欲明晰的事情都不知其真相若何——
比如,柳夫人所言过的“名义上的母亲”究竟为何意?
比如,柳夫人是如何知晓詹昱真实身份的,当年她尾随詹昱,到底发生了何事?
还比如,柳夫人被詹昱控制心神后,究竟做了何事,令她一直耿耿于怀?
再比如,柳夫人曾言她还有个女儿,但是为何在后来的谈话中她却再亦不肯提及,还有她的女儿如今到底在何处?
……
对于上述话题,不知是柳夫人故意回避,还是故意选择妄听,我总是不能知悉其解,见问询多次,皆无甚成效,后来我便索性再亦闭口不提。
思及柳夫人的真实身份,在一次的交谈中,我遂试探地问询柳夫人道:“既然前辈是我娘的堂妹,那么以后,我是否可以改唤前辈为‘姨母’?”
闻言,柳夫人沉默了很久,甚至连脸色都是僵硬的:“多载的木鱼青灯生活,已使我生硬漠然,亦不习惯再为亲情所绊,所以请原谅我的不自在,你以后还是继续唤我为‘前辈’吧。”
我虽然失落,但设身处地,想了想柳夫人的心境,便渐渐释然了。
在我的多日陪伴下,柳夫人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好,见状,我甚是愉悦,遂又请了医师为其诊脉,但是诊断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柳夫人的身体虽然看似好转,但实则不然,她的内里早已亏空无治,可谓病入膏肓,油尽灯枯,因她现在心情好,故而才会让人产生其病情已然好转的错觉,实际上,她如今的境况只不过是在捱日子罢了,离去亦不过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闻言,我心中的甚是苦楚,但是柳夫人却毫不在意,她见我黯然难过,竟然还反过来安慰我,言她自己本该早就死去,偏偏还多活了这几十载,加之有生之年还能再遇到我,人生早已无憾,所以她不仅不会因此而感到悲伤,还让我亦不要为其感到悲伤。
话虽如此,但我却仍然不能释怀,为了让自己将来无悔,亦为了使己心安,我遂更加用心地照顾柳夫人的身体,可谓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一日,从柳夫人处归来,甫才打开房门,便觉得屋内有异,随着房门的开启,一股分外浓郁的香味蓦然袭入鼻端,且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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