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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里斯,当他要抛弃掉布莱克的家人,与父母生生斩断最紧密相连的血缘亲情,是轻易的决定,还是经过撕心裂肺的痛苦?从十六岁到三十五岁,他是否尝试过回头,哪怕只有一次,去理解自己的家人、体会父母长辈的心情?
——“我不相信!”他至今记得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菲尼亚斯·奈吉勒斯听到自己玄孙的死讯后粗暴的反应。而如果不是对长子寄予厚望并始终期盼有一天能够看到“浪子回头”,布莱克夫人不会将自己的画像牢牢地黏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墙壁上。
可是记忆中,西里斯没有一刻不在憎恨着自己出生、成长的建筑,没有一刻不急切地想要从这个充满了黑魔法的“牢笼”中逃离,无论是作为少年时代的“家”还是后来的凤凰社总部。而对那些名字还留存在布莱克家谱挂毯上的人,西里斯无一例外地讽刺、嘲弄、憎恶,为身体里流淌着与他们相同的一部分血液而感到耻辱。
他真心地爱西里斯,他父母的好友,他的教父,那个曾经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关心着自己、为保护自己而英勇战斗的人。但是,他也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他已经超越了那些少年意气、热血冲动的年代,当他已经将对家人的情感、对家族⒉嗌恚�每�四б┛谓淌诎旃�壹嫠饺朔考涞拇竺拧K�疑�难鄣淄嘎冻鲂酥虏��钟械愣褡骶绾罅�跆鞠⒌纳癫桑�罢媸切约薄���馨锬阍谧疃痰氖奔渥龀鼍龆ā��一姑挥兴嫡饩龆ǘ源淼拇笾卤壤�亍���
可惜德拉科·马尔福不会听到这句话,因为这时他已经站在魔药课教授的办公室里。他第一眼直觉地看向那张总是堆满了七个年纪魔药课作业的巨大的办公桌,然而魔药课教授并不在那里。德拉科随即看向房间另一头的壁炉,正如这一次所预料到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坐在那张面向壁炉、背对着大门的高背扶手单人沙发里,旁边的小茶几上搁着一只半满的苏格兰威士忌酒瓶。
斯内普当然听见了自己进入房间的脚步声。他转了过来——速度不慢但也不急促,显得从容和富于掌控权;连人带椅悄无声息的迅速转动则显示了高明的无杖和无声魔法。通常情况下德拉科会欣赏和羡慕教父展示出的强大力量,然而这一次,他的注意力被其他东西牵引了。
只有一只酒瓶……德拉科用力眨眨眼,确认在那只胖墩墩的酒瓶之外,他没有看见酒杯或是其他饮酒的容器,而此刻斯内普手上也没有端着酒杯——这令十一岁男孩异常惊讶,因为无论如何,他都难以想象斯莱特林院长、自己的教父直接拿起酒瓶对着喉咙猛灌的情景。然而他又不太能够假设那瓶威士忌原本就只有半满。目光在那只酒瓶上转了两圈,又凝视了一会儿成年男子身后壁炉里的火光,德拉科这才小心翼翼地向魔药课教授瞥去。
斯内普坐在单人沙发里,双肘撑着沙发扶手,十指相搭,比平日更加阴沉的脸上现出若有所思。他看上去也许有些意外的疲惫、沉郁,但并不比通常所见到的更为严厉。这让德拉科原本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
“我假设,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你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不是为了站着发呆。”
德拉科一下子跳了起来,他几乎是惊吓地向斯内普看过去。
但是魔药课教授无论姿势、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甚至没有抬一抬眼看向德拉科,或是房间内某一处的钟表。“你有五十分钟时间,在格兰芬多万圣节派对结束以前,说明今天晚上在城堡一楼东侧走廊发生的事情。或者你可以选择在这里不说,但五十分钟之后,到七楼的另一间办公室里和校长一起喝一杯茶。”
德拉科脸色白了一白:“……教授。”
“事实上我想知道的是,在听到巨怪闯进了城堡,所有学生被级长带领着返回宿舍时,你为什么跑到了那里——脱离你自己的同学,和四个格兰芬多在一起?”斯内普凝视着他,深黑色的眼睛不放过男孩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我假设……因为哈利·波特?”
听到最后一句,确切来说,是最后一句“哈利·波特”的名字从斯内普口中吐出,自他问话起就一直下意识秉住呼吸的德拉科顿时大出了一口气,然后又用力地呼吸。“是的,教授……我看到了波特和隆巴顿、韦斯莱离开了格兰芬多的队伍。而且……而且我也没有看到格兰杰。”他小声地说,“我……很好奇,所以就跟了上去。”
他立刻感到了锐利的一瞥:“马尔福先生,我以为你、还有我都非常清楚这一点:好奇,或者说单纯的好奇,还不足以战胜你的理智——哪怕它们只有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半水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