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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触时,也会露出一丝柔情。她那天说我像毛宁,其实最早说我像毛宁的是柳如眉。新婚之夜,柳如眉紧紧搂着我光滑颀长的身体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有点像毛宁,虽然你没有毛宁那么英俊,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像,尤其是举手投足有一种优雅。”我当时也喜欢一个姓毛的——毛阿敏。于是我也信口胡诌,对柳如眉说:“我觉得你有点像毛阿敏,至少也像个刘晓庆。”其实柳如眉既不像毛阿敏也不像刘晓庆,跟张瑜和陈冲也差得很远,可她听了还是十分舒坦地笑起来,并一边吻我一边说:“真的?”我那时就发现,女人和男人在对事物的认知上有本质的不同。如果有人说我像王志文,我会立即回答:“瞎说,我哪像他!”因为事实上我根本不像王志文。若我是一颗西瓜,王志文是一颗甜瓜,你对我说:“西瓜像甜瓜!”我肯定会反驳你,因为小孩子都知道西瓜不像甜瓜。可女人却不是这样。若柳如眉是西瓜,毛阿敏是甜瓜,你对她说:“西瓜是甜瓜!”她就会眼睫毛一扑闪惊喜地问你:“真的?我是甜瓜吗?”
陶小北和李小南之间,我当然更喜欢陶小北。可若让我选一个去追求,我却会首选李小南。李小南老公在千里之外,她容易产生那种“闺中寂寞”。有时我看着她竟有点可怜,因为她有时真像一个“怀春的少女”。而且追求李小南,会产生声东击西一箭双雕之效。若我和李小南之间表现出一种亲昵,就会被陶小北察觉。察觉后她就会有点生气。若我是一根玉米棒子,陶小北原本并不准备啃,现在看李小南啃得津津有味,陶小北便会有一点点嫉妒和好奇,于是也便会产生啃一啃的冲动。战争年代,陈赓和粟裕善于使用这样的战术:派几个纵队佯装要攻打甲敌,可急行军几夜后,却突然折回身直扑乙敌,结果一口就将乙敌吃掉了。而我佯攻李小南,目的却是为了吃掉陶小北。
当然这些战术我一直没有付诸实施,那是因为我既定的“三大战役”的战略目标还没有实现。在玻管局这一年,我只干成个副主任科员,离战略目标的实现还相距甚远。如果我背离大的战略目标,却在战术上玩些小花样,比如派出一个侦察排在陶小北和李小南之间玩那种小的穿插,必然影响既定战略目标的实现!因此我只能忍痛割舍这两个小蹄子,却去与阎水拍那个毫无趣味的老家伙周旋。
这些小蹄子喜欢我当然与我个子高有点关系。我身高一米八,并且像一棵树一样端直且粗细适宜。既不太胖,像个胖洋芋;亦不太瘦,像根细萝卜。女孩子喜欢这种体形的男人。包括阎局长也认为个子高不是一件坏事。那天我从他书房出来,从他家客厅穿过时,阎局长个子很高的爱人和个子很高的儿子礼貌地从沙发前站起来。阎局长送我出门时以手指着他儿子对我说:“小鱼,你看我的品种改变了吧?我当初一眼看中老郑(指他爱人),就是为了改良品种!”
这里就需要使用辩证法了。阎水拍局长个子低固然是一个缺陷,但同时也是一个优点。因为我发现杨远征和惠五洲个子都和阎水拍差不多高。有一次省长来我们紫雪市检查工作,在电视新闻里出现时,和惠五洲活像一对双胞胎。当时他们正在杨远征那个县检查工作,哥仨站在一起指手画脚,就像农村的弟兄三人在商量给谁先娶媳妇。
况且我个子高又怎么样?我还不得天天在阎水拍面前缩着肩弓着腰?人这种东西真是有趣得很!阎水拍喜欢我目标小一些,我就在他面前尽量往小缩。陶小北、李小南喜欢我端直一些,我便在她们面前戳成一棵树干,想让她们像藤蔓一样攀援上来。
不过有一点我和阎局长倒是共同的。个子高的人一般心劲弱,可我个子高,心劲却一点儿不弱,这一点像阎局长。阎局长整人一点也不手软,我鱼在河心里也常有一些恶狠狠的念头。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从进玻管局的那天起,我就跟在阎局长后面亦步亦趋,将阎局长的做人处事方式奉为圭臬,现在看来我鱼在河真是有一双慧眼呢,阎局长做我人生的导师当之无愧。我现在越来越“像”阎局长了,对待各色人等,也能做到“面容很和蔼,握手很给劲;待人很亲热,语言很甜蜜;做事很厉害,心里很毒辣。”真的,我现在和人握手时在“给劲”这一点上做的很到位,瞬间就将热情、体贴、友好、温暖、理解通过这重重的一握传导给了对方,让对方对我心生好感。即使已有如此的“造诣”,我仍不会就此止步,我的目标并不是要“像”阎局长,永远做阎局长的学生,而是要阎局长“像”我,哪一天让他成为我的学生!其实我鱼在河绝非人中虾鳝!我鱼某现在之所以看上去腰里无力,在玻管局百般遮着掩着,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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