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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却是止不住的流,柳七站在一旁,竟也扭了头偷偷的抹着泪。
两个小厮端着药碗和蜂蜜进来,孤岚松开凡云傲的手,胡乱拿袖子擦了下脸便接过,从蜂蜜瓶里挖了四勺蜂蜜放入汤药里搅拌,复又遣了那二人出去。
“凡爷,喝药了,我这药不苦反而甜,凡爷信不信?”孤岚强笑着将身子探近,床榻上的凡云傲却是毫无反应,孤岚笑,低了头搅拌着手里的汤药,“这药里可是放了四勺蜂蜜,凡爷不喝就可惜了。”
外头似有一阵风路过,吹得墙上的美人图啪啪直响,柳七在身后急速的呼吸着,“动了,动力,眼珠子动了下了。”
孤岚忙抬眼,满脸的笑意却是哭着,低头舀起一勺汤药往凡云傲的嘴里送去,“凡爷,放了蜂蜜的药,一点都不苦,快喝了它。”
凡云傲的嘴虽然还是张不开,可是孤岚送上去的汤药却都慢慢的渗了进去,一勺接着一勺,竟然也被他喝完了一碗,柳七立在身侧激动难言,柳妈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房里,不曾出声,只静静的看着二人。
孤岚放下药碗,又握住凡云傲的右手,低低的讲着几乎只有凡云傲才能听得见的话语,她讲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讲长安郊外的赛马,讲大雨夜的偶遇,讲小悦,讲隶书,讲一切一切有关他们的回忆,讲着讲着她竟然又把自己的情感也一股脑儿激活了般,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忘记,要放手之类的言辞在此刻竟然都变得那么的脆弱不堪,原来爱就是爱了,哪里是说忘就能忘,说放就能放的。
孤岚手中微微动了动,孤岚大喜,探了身子细瞧凡云傲的脸庞,那长长的睫毛似乎也动了动,孤岚回身望着柳七,“柳叔,快,快来看看,凡爷是不是有动静了?”因为满眼的泪珠,满脑的糊涂思绪,孤岚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是动了,凡爷有反应了,姐,凡爷没事了。”柳七探了身子细瞧了番,复又回身掰着柳妈的肩膀使劲摇动,柳妈边笑边抹眼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你这妖女给我滚,日后不要再来祸害凡爷,否则我柳七不会再放过你。”柳七快步走至凡云傲榻前,一把提起孤岚的左手臂,孤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柳妈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
“我会走的,柳叔不用这么急,等我跳支舞再走也不迟。”孤岚目光呆滞的望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凡云傲,为他跳支舞,算是给他们的感情画上一个凄美的句号,既然一切的纠葛都是从扶苏开始,那么也应从扶苏那里结束,这段孽缘起于那支楚腰》,那就也从这里收尾。
楚腰纤细掌中轻,红尘开外薄命人。没有谁知道孤岚曾是舞姬,即便是柳七知道孤岚的身世,他也只知她贵为皇妃,这世间更是没有谁再见过她的舞姿,那恍若花妖般的凄美。
婆娑歌舞,如柳楚腰,长袖挥洒,泪珠翻滚,多年未碰的舞曲,此刻没有音乐的相伴,却仍不是一个美字可以解得,睡塌上的凡云傲似是眼见心明般,虽昏迷着,眼角却淌着凉凉的液体,他怕是也知道,这一曲过后,就真没有相见之日了。
轻轻的将袖子搭在凡云傲的脸上,再慢慢的游移开去,孤岚结束这支舞,“这世上最爱你的人不是我,你欠了一个女子一生的情,要还的。”孤岚说罢便回身望着柳七,“柳叔日后大可放心了,我再也不会对你,对凡爷,对凡家造成威胁。”
头也没回,孤岚径直出了房门,走得爽快,走得利索,可心却拖沓不已,迟迟不肯离去,孤岚垂着呆滞的视线走着,刘彻早已甩开门口的那些汉子,呆呆的立在那里等着她。
“不是说不会唱曲不会跳舞吗?为什么现在又在这里给他跳舞?你把朕当什么了?”刘彻凄迷着双眼淡淡的苛责。
孤岚抬眼,“给你跳支舞,日后也再不相见,如何?”孤岚说罢不多做理会直往家里赶,刘彻面上一喜,方才的怒气全然消失,转身跟上孤岚直问,“你方才说什么?你再也不见他了?”
孤岚无心思多理会,大步迈着步子,这一刻她其实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安静十年二十年,可是却还有那么多的事等着她。
回到家中,菱香已经在小易的帮助下将赫连枸下葬了,孤岚缓步至坟前,又是一座土堆,又送走了一个爱自己的人,好在凡云傲熬过去了,可是至此,他活着与她已无任何关系,反倒是这座土堆,或许日后她凄苦无助时可从这里找到些许的慰藉。
日子像东方朔料的那样,艰难得很,赫连枸去了,凡云傲也差点走了,就连花圃里的那些月季,也因六个月的花期已过,全都枯萎,再也没有长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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