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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溱远远地看见他,当下就挺有兴致地戳戳我:“诶,洲邦的小白脸主任又来看你来了啊。”
我挺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他:“人家就来看看我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就是让你当心点儿,洲邦挖人厉害着呢,你看吧连美人计都使上了。”陆子溱不知道我跟白椴的事儿,就是习惯性猥琐,“你现在还是研究生,别一高兴就跳过去了。”
“行啦我知道。”我哭笑不得地摆摆手,朝着白椴那边过去了。
“说什么呢。”白椴看我一眼,顺手把保温桶递过来,“中午超市里半边鸭打折,买回来给你熬的,败火。”
“不错哈。”我小心揭开闻了闻,笑着夸他,“我发现新媳妇儿就是贤惠啊,你看这海带丝儿切得多利索。”
“谁是新媳妇儿呢,海带丝也是上超市买的,要不是看你嘴角上这一圈儿我才不熬呢。”白椴说着就来戳我嘴角上老大的几个燎泡,“你看你现在干精火旺的,再不给你败败你都能发光了。”
“诶诶诶别戳,疼。”我急急往后躲,一边冲着他傻乐,“我这哪儿是干精火旺啊,我这主要就是欲求不满,你说你要是隔三差五地主动牺牲一下,我还能这么……”
“少来。”白椴恶狠狠瞪我一眼,一路跟着我上值班室。
我跟白椴没往前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喊人的是外一一个小护士:“夏医生,前面导医台那儿有人找您。”
我愣了愣,心想会是谁,白椴就侧首问我:“有病人?”
“这个时侯,应该不会吧……”我边说边往前面候诊大厅走,白椴也跟了几步。我刚一出去就看到导医台那边站着个老妇人,一身的黑色,神色严肃。
虽然我只见过她一面,可这时候还是认出来了;她是钟垣和钟益扬的母亲,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您……”我讪讪地开了口;她这时候来找我,我大致猜得出谈话内容将会是什么。
“夏念非对吧?我姓安,钟益扬是我儿子。”她缓缓地说。
“……安姨。”我找了不那么别扭的词称呼她,但终究还是岔了辈分。
“诶。”她目光慢慢垂了下去,“……没打扰到你吧?我来跟你说点事儿。”
“没,没有。”我回过头去看了看白椴,他大概以为是我的病人,冲这边点了点头,指指走廊尽头的值班室,笑着转身回去了。
“我不会说太久。”她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白椴,大概以为是我的某个同事。我转过头去再看她时她挤出一个无力地笑容,心事重重地开了口:“……益扬的事儿,我想你也知道了。”
“嗯,钟垣给我大舅打的电话。”我点点头。
“我……我们家以前是对不住你,这我知道;我也不是来让你原谅……”她说话极慢,这样的气氛下我跟她都是一阵煎熬,“但有些事儿我得让你知道……这些年我们家是真不知道益扬对你妈做的那些事儿……要是知道……我,我……”
她说了几句,忍不住就有些哽咽。
“安……安姨,您慢点儿说。”我管导医台的护士要了杯水递给她。这时候候诊大厅还是有不少人,来来往往地都忍不住朝这边看一眼。
“诶,”她接过水,缓了缓,“但我心里是一直把你当……当骨肉的。从前我以为是夏薇薇跟钟垣的时候,老大一直没认;后来他认了,我就一直想,想你是个什么样儿……”她端详着我,“过年的时候我见着了,就觉得……真像。”
我觉得心里好像是猛地抽了一下。
“诶……我来不是跟你说这些的。”她从恍惚中醒转过来,淡淡看我,“益扬昏迷这么多年,这下突然走了,我也不觉得伤心……我想你大概也不会太伤心……可是他一个人怪可怜的……大后天在市殡仪馆,火化了就直接下葬,你……你要是方便……”她慢慢地低声下去,终于不说话了。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
她抬起头,苍老的脸上布满希望:“那,那你来么?”
“我……”我一时语塞,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一个声音就突然插进来了。
“妈——!”
我正觉得这声音有点儿熟悉,一回头竟然就看到钟垣了;他风尘仆仆地,进来时带过来挺大一阵儿风。
“咦钟垣——”
“老大你都回来了?”安姨急忙转身,颇有几分局促,“诶,你怎么,你怎么也跟着来这儿……”
“我才要问您怎么来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