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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是在我离开兴宁寺的前一天才完全修好,我和那些烦人的新木人缠斗了大半天,挨的打虽不多,但都是实打实受的,并不轻松。
谈起地玄镜近来屡难恢复原状的事情,宁平和尚提到一个词,疲劳——他说,损用过度,不仅人会疲劳,金银铁铜等也同样会疲劳。
我觉得这是个很新鲜的事情,也是个相当让人惊讶的事情。
原来金银这些金属也会和人一样疲劳的啊!
好在,也不用太担心未来几年内,地玄镜会有多大的受创风险——宁平和尚已经把整面镜重新融化并加了些新的稀奇元素,它的抗打能力、自我恢复能力都比之前提升了一个档次。
因为着眼点不同,地玄镜那神乎其神的吸受物理伤害能力并没有给宁平和尚留下多深刻的印象,比起这些,他更关心这面防镜当初出自谁人之手,为什么它的组成都是些特别难寻找的材料。
所以,以宁平和尚这样的巧手匠心,拿到镜子后前前后后也折腾了一个多月,才搭配好了相应的材料,进行重融锻造。
宁平和尚半眯着眼说:“如有机会会一会那个制作地玄镜的人,于眼界的开阔上定然受用不小。”
关于“飞天狐狸”的事情,宁平和尚知道的比师父和烈炎大和尚还要少,他竟似没怎么听过这个名字。也难怪,他心宽体胖的,常常废寝忘食地捣鼓、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发明,虽则自身言谈不弱,但哪有多少闲工夫去理会别的事情。
时间,毕竟对于每个人都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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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拜读归远楼
从兴宁寺离开后,我并没有急着奔赴到下一个目的地。事实上,我很快便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停了下来,这个小山村叫员村,从兴宁寺的后山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向西北走上一天半的工夫即可到。
员村只散落了三四十户人家,人烟谈不算旺,但却有一座远近闻名的私人藏书楼——归远楼。
宁平和尚曾经和我提过,说是归远楼的主人姓褚,名远。此人是个年近花甲的老者,学识渊博,专好收集各类的野史杂谈,神鬼故事,虽则藏书颇丰,但却养得一个怪癖——从不轻易借书予人,亦绝少让人入楼翻阅群书,是故归远楼的书丰则丰矣,但观览者只得寥寥数人。
宁平和尚因颇有发明怪才,得其青眼,被视为不同流俗的一大奇人,故可自由入内看书,尽可不受限制地挑些喜欢的书带回寺中细细翻阅。
有一层意思宁平和尚没有道破,我也是无意中从归远楼所在山庄的仆人们口里闲谈中得知,原来当年宁平和尚曾帮褚远智挫前来盗书的大盗丰三开,丰发了一番假意忏悔被放走,只过了一年半又手痒难耐,竟邀了他的师兄摘星子楚衍年一起前来盗书,结果被宁平和尚困在书楼内以计谋巧擒之。丰、摘二人和之前一样得到了体面的宽待,他们自觉羞赧,立下保证,径自回各自的老家去了。终其一生,再没有打过藏书的半点主意。其后宁平和尚更大力协助褚远改善藏书楼的防盗设施,并增设若干精妙的机关。接下来,归远楼妥妥地享受了近十年无盗无扰的美好光景。
宁平和尚和褚远认识了近二十年,只推荐过三、四个好书的同道中人给他——我便是其中一个,因有宁平和尚的亲笔手札引荐,竟也颇得褚远的赏识,得以顺利地出入于归远楼。
随后的十天时间里,我终日坐于书堆中,困了就在桌上打打盹,渴了饿了就着归远楼里的茶水吃点饼子点心,一日之中,除了早间起来舞剑、练气和晚间跟着褚远一起到附近的菜馆吃吃面,讨论点野史杂谈,奇神异鬼,倒也极少下楼——一时之间,和寻常书院里一帮嗜读书生也没什么分别。
这近似苦读的劲头,也得了褚远的格外赏识——他认为我和一般的习武修道者不一样,只这嗜书的劲头竟然不下于大多数的读书人。
第十一天。
黄昏。
我们正在小酒馆里打牙祭,外边的秋风萧萧,里边却是一片人声笑语,红泥小火炉,滚烫的牛肉火锅,让人食指大动,其乐融融。牙祭过半,褚远问我:“如果世道太平,你最想当什么?还是一个侠客吗?”
“黄昏书卷似故人,当个读书人吧。”我说的是心里话,书卷握在手里的感觉,并不亚于巨阙握在手里的踏实感,巨阙不免要带来争斗,但书卷大部分的时候却只会带来一个人心情上的宁和、平静。
褚远奇道:“哦,修武问道之人,不是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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