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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的东西。通常以很小的剂量下到血仆身上,让他们的血流得更快、体温升高,血中也有甜味。以她所摄入的剂量判断,等于一枝能够杀人的强心针。”路迦开口的时候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浮躁,语速比平常还要快上几分。“副作用也很明显,是长时期的昏睡和其他器官的衰竭。她不是人类,所以这药杀不死她,但同样也不会让这一周变得很好受。对于没有体温的血族来说,是种能把贡血化成美食的调味料……而且无色无味,即使给血仆喂上多少也不会被察觉,血族名义上的‘尊重契约精神’也得以被人景仰。”
永昼马上便听出了他刻意隐去的部份。
“那个用猎/枪的家伙拉着塞拉菲娜。多拉蒂出去了,说是要看日出。大概三小时前离开,要动手的话──”
“我去给她拿药。”路迦打断他的话,又低头看了一眼极夜,眼角余光却不经意地扫过床头柜上的两个小瓶。他俯身拿起发灰的那一瓶来端详,开始抓到了头绪──昨天明明对极夜展示出兴趣的古布亚。勃勒提劳却支开了她,而把塞拉菲娜带走,除非他从后者的血液之中看见了无可取代的价值,以至于他愿意舍弃极夜。“这药无治,唯有尽量缓解不适感,但她最终会好起来的。”
永昼抬眸去看路迦。
黑发蓝眸的法师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眸中隐而未发的戾气却仿佛自有意识,如火光一般跳动着,烧去了平常惯带的三分慵懒。那两息火焰把他眼里深蓝色的海洋都点亮起来,让人终于能够看见了深海一角,和底下的无数暗涌。
好像他接下来将要全凭理智做事,不再顾忌任何人的任何感受;又好像他即将靠直觉决意,以情绪来主导头脑,行事不顾章法。
隔了十年之后,遭殃的仍然是他身边的人,甚至乎用的也是同一种药剂。一切都像场由头开始的噩梦,与上次不一样的,是他早非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男孩。
“我去开空间法阵找人,然后出趟门。”路迦。诺堤这样说,“未来几天可能不会回来,你们小心点,进口的东西也要注意。”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旅馆的人可以照顾她。”永昼说。
龙族少年并没有掺和于其中的理由。
路迦沉默片刻,然后移眸看向躺在床上皱着眉睡去的女孩。
最后还是没有点破。黑发的法师淡淡道,“不,你留下来照顾她,我去解决这件事。旅馆的人不知道她原形为兽,照料上难免有不周之处。你留守更好。”
同一时间。
位于凡比诺以南数百里的一个小城镇内,红发青年以手臂圈着了怀里的女孩,在晨光之中迳自酣眠。后者搭上了他浮脉尽显的手背,眯着眼睛侧首吻他颊边,脸上的笑意甜得像是最浓稠的蜂蜜。
被淬上艳绿色毒液的利矢刺进树身,尾端的羽毛兀自颤动,异族之语此起彼落。早已把头发剪短的金发少年骑于马上,手里抱着满满两袋金币,于密林之间穿梭而行,偶然听见一两个熟悉的秽语,还不忘朝追击者比出中指。
长发过肩的另一名少年抬眼看看天色,有血鸦的叫声自远方传来,浑身泥水的野狗正在旁边觊觎。他蹲下身去,以尸体身上的布料擦去匕首边一点血迹,黑发的女孩脸部朝下伏于血泊之中,后心上一记致命刀伤,血液缓缓蔓延,直至触碰到少年的靴尖。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路迦。诺堤把笔扔到一旁,法阵上的四重嵌开始运转,符文闪烁着银色流光,照亮了大半个房间。他扭开水晶瓶的盖子,把塞拉菲娜。多拉蒂的鲜血倒进法阵中央,光芒瞬即变幻成不祥的深红。
然后中间的鲜血聚汇起来,指往一个方向。
第32章 同归于尽
在这一刻,塞拉菲娜。多拉蒂终于看清了这场手笔奇高的布局。
古布亚。勃勒提劳这一着昭示了太多事情──自他说出那句话开始,纵使并非自愿,少年的动机、目标、方法、力量,都已统统展示于她眼前。
就像一个太过高明的藏宝游戏设计家,在接二连三的疑点之后,在似乎毫不相干的事件之间,也逐渐被人摸出了行事章法、设局偏好,一次不够便再度诱他出手,十次不够便静观第十一步棋,直至她对这个人有模糊的概念,接下来便可以开始翻盘。
要想通他的动机为何,就必须由今天早上的那一顿开始推想。
此前古布亚对谁抱有好感,除却当事人之外,没有一个人看不清楚。
那种不曾明言却处处可见痕迹的好感绝非伪装,自从第一次见面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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