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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厢房,与弘凤兮各奔东西,各人都有各人本分的工作要做,总不可时时刻刻都聚于一起说笑谈心。
经过回廊时,听闻有姑娘哭哭啼啼地闹声,凄凄惨惨,大宅之内狗仗人势、欺压弱小的事没少发生过,而她作为凤府里最低贱的婢女,更无能力多言什么,他们不敢无端欺于她,便是理清了她与弘凤兮之间的熟络关系,可不是人人都若她这般有座靠山倚仗。
然,她仅是没想到责罚的人会是她,彩凝,这个貌若谦卑、盈盈弱弱的女子,竟懂得恃宠而骄,操起鞭子抽在活人皮上,由不得半点手软,完全便看不出方才泪眼楚楚、婆娑满面的怜样。
那被责罚的姑娘,披头乱发地倒于地上,裤襟半褪,雪白的大腿被马鞭抽得鲜血淋漓,半截殷红溃烂,目不忍睹。
她无力劝说,只摇头道,“一朝得宠,一夕失宠,凡事勿做绝,留后路一退,聪明人当此。”话自然是说给彩凝听得,她才不怕得罪她,论智谋耍阴招,她还不是自己对手,论武艺,她再怎么不济,对付一个弱质女流,绰绰有余。
秦王没再来刁难,夜间收到了一封小厮送来的信,看书简上龙飞凤舞的潦草字迹,便晓得那是弘凤兮在邀约。
——子时,来西风阁一聚,不见不散。
半夜三更的相会,弘凤兮又搞什么鬼?她歪着头暗忖片刻,深夜与咸阳无人不知的猎艳者相约,绝对是无知加愚蠢,但不去未免太伤感情,随即开门去了隔壁,直接推门进去,道:“花信,跟我去个地方。”
花信霍得从榻上坐起来,顾不上病体,二话不说,连问个她去哪儿都无,直接带上剑跟她出了门。他的唇色还有些微微发白,她思量着,江湖中人都是这么意气用事么,只为曾经的一句承诺,便可为她出生入死。
来凤府前,与花信的约法,本是因他桀骜不驯、骄纵蛮横,不轻易服从于人,才出此下策。而花信却矢志不渝地坚守着对她的誓约,这是由于他对吟风的用情过深使然,还是因为他天性若此。
昨个儿被容月带回北玉阁疗养了一日后,身子恢复了好些,回来后能走能跑能跳,就是动起真格,伤势还会恶化,加之即便是身子骨完好无损的花信,都不是弘凤兮的对手,没指望他能做上什么,带上他纯粹只为了心里有丝慰藉。
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两个三个。
在她数了一遍又一遍后,头愈数玉愈低,声音愈数愈小,语气愈数愈沮丧,她偏过头,瞧见花信正用一种极度无语的眼神瞪着她,仿佛在说你神经病啊。
这小子够拽,本公主如今没空跟他一般见识。
到达西风阁的庭院,她才瞧清今夜里到场的人,居左的是若水、弘凤兮居中、容月居右,三人席于一案前,加上她身边的花信,凤府里所有的十大名剑都齐集一堂。
有一个弘凤兮都够她头大的,居然还外带两个帮手,够狠!她啧啧嘴,瞥了瞥身边削瘦的花信,这赌注她筹码不够多,而且还是个病秧子,唉。
说实话,弘凤兮趁夜对她做什么什么,是不太可能的,他这个人对任何事都无所谓,决不喜(87book…提供下载)欢强人所难,却不知为何,她总又会往那方面想,故还是决心带上了花信,以防保险起见。
若水见她而来,起身对她行了礼,便道:“在下还有任务在身,先行告辞,请各位不要见怪。”说罢,持起案上的酒杯,把酒一饮而尽,便挥袖而去。
容月见了花信,冰冷俏丽的脸容上微微掠过一丝笑意,扬起手一拳击在他的胸口道:“花疯子,早上一别,晚上便这么着急见我。”
花信孤傲地勾起唇角,同样挥起拳砸向容月的心脏,虚弱地笑道:“容月,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她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你一拳我一拳,这一来一往,两人的手劲都足够狠辣,敢情是把对方往死里打,彼此都伤得不轻,还不吭一声,强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真想不通这两人是天生冤家,还是脑子里装的整一堆粪草。
弘凤兮浪荡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盯着花信,花信便觉得不自在了,自顾自地退到了一旁守着,视线也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上。
人不论多么完美,都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上你,弘凤兮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大抵与弘凤兮相处过的人,都会觉得他很好亲近,随意不拘,放荡不羁,与他天南地北的乱侃,也一副无事上心的模样,可偏偏对上了花信,两人的脾气就都固执起来。花信并不喜(87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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