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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华门即将被攻破之时又通过少辅将身败名裂的息赢风收入教中,本以为有他们二人加上泠河,再布下天罗地网,红弦与玄机必定落于他手。
然而他低估了那两个人的实力,单是红弦一人便逼得息赢风提早出手,而泠河终究没有逃过一劫早早死在决战之前,凭他半残之躯如何能胜得了有天绝之称的韦墨焰?
孤木心里恐慌无际,表面仍强作镇定,短粗手臂偷偷伸到背后,在韦墨焰绝对看不见的身侧山壁上,几条铁链无声垂落。
无力之人总会想到借助外力,机关奇巧,御鬼通神,都是为了弥补自身力的不足,譬如这几条看似平常的铁链,均有着足以逆改全局的力量。
涣岚洞乃是自然天成,龙芯果则是离教先祖移植的神草,早在百年前便请得世外能工巧匠在此处山洞内布下机关暗扣以防外盗。当孤木决定利用龙芯果引夏倾鸾上钩时又特别将洞内机关重重翻新,每一条锁链、每一块凸石,凡是暗扣皆熟记于心,何时该动何机关分外清明。
当中的一条铁链被沉沉拉动,顿时洞内巨石移动之响震耳欲聋,除了早有准备的孤木外,韦墨焰与息赢风都是身影一晃险些摔倒,石台边缘渐渐下沉,眼看就要与整块石台脱离。
极端的人总愿拼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如果不能得到玄机,那么至少毁了它,不让任何人得到。
韦墨焰不曾料到石台竟会分离,只见那道惨烈的红色随着边缘去势跌落在下降的石条之上,慢慢向下滑去,蓦地,浑身一阵冰冷。几乎是下意识,玄衫猎猎奔向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的夏倾鸾。
他的手伸出那么久,一次次被冰冷拒绝,又一次次固执地主动去牵系,如今,怎么会再放开?
下沉的山石终于崩毁,失去意识的红色身影跌入洞底那一刹,赤鸾与黑凤再次相遇。
哪管身后谁趁机执剑袭来,他只想拉住即将离他而去的那只手,说好此生再不相背而行,由她如何,他却绝不会再放开。
第二章 黄泉枉念终不悔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东湖小镇的生活平淡却无风无浪,一晃二十年,她都在七平八稳中度过,直到毁了她一生的那道玄色身影出现。
云衣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双墨眸中的冰冷,这一年多来每每面对她从无改变,所以她也是自知的,在那个男人心中根本没有她一席之地。
然而她还是堕入了魔障,为他痴,为他狂,为他丢去良善本性,为他不惜染黑心魂。
若是为了韦墨焰,纵是贪嗔痴慢身负三业在所不惜。
只是她走错了方向,从为他,变成无法遏制的嫉恨与疯癫,红弦的存在成为她不能达成心愿的理由,即使明知道没有那个孤傲女子在,他仍然不会怜惜她半眼。
山顶风大,单薄虚弱的身子几次难以抵抗险些摔倒,亏着身边有人相扶才能艰难熬到洞口。
地上躺着已然气绝的少年尸体,沈禹卿握紧刀柄,锐利气息陡然弥漫全身:“我进去看看。”
洞口太小容不下许多人,如果有突发状况也不好转身回避,是而沈禹卿独自进入并没有人提出异议——此间人群中,也只有他的功夫最好了。
正要举步踏入,由涣岚洞内直到山外忽然剧烈震动,过了许久方才停下,而这片刻的异象已让所有人面色大变,未及反应,两道人影已经先行冲出,直奔洞内而去。
一个是沈禹卿,另一个,是体力精神都已接近崩溃边缘的云衣容。
从泠河口中她大致能猜到昆嵛山设下了多少埋伏,这震动若不是离教非人之力造成,那必定是机关之类了。如果早知韦墨焰会来并闯入涣岚洞,便是死她也不会与离教合作的,她怎么可能做出任何对他不利之事?
洞中甬路曲曲折折,脚步踉跄,因着身形娇小云衣容竟然赶在了沈禹卿之前,眼前豁然开朗时,正见巨大石台边缘用力拉扯红色衣袖的熟悉身影,而其后,狰狞的息赢风手中长剑高举,猛地落下。
“让开!”巨大推力狠狠将云衣容撞到一旁,沈禹卿去势迅疾霸烈却还是没能完全挡下那一剑,锐利雪刃贴着玄衫堪堪划过,带走几滴殷红赤血。背上的疼痛并没有影响韦墨焰丝毫,他担心的是手中渐渐撕裂的红帛,与她的唯一联系,仅限于此。
“阁主?”挥刀抗住息赢风的攻势,提心吊胆的忠诚部下低低唤道。沈禹卿不是没看见正向下滑落的红弦,也不是没看见韦墨焰手中紧紧攥着却越来越细、不断抽丝开裂的衣角,他多希望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