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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那么只有一个办法。
揽着无力的肩膀,弥夜眼中罕见地黯然:“丫头,你不是想要为他铸剑吗?拿着异梦石去南疆,火神教圣坛是唯一能炼化异梦石的地方,等铸好了剑交给他然后立刻回来……再陪我十年,十年之后,当你的命星与他距离再大些时,我会不惜一切为你们改变命轨。到时要去要留尽随你意,我绝不插手。”
虚弱身躯剧烈一颤,弥夜知道,她,终于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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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漠北回来后,韦墨焰如变了个人似的,再不提四处寻找夏倾鸾之事,反倒是比以前更加严酷地血洗敢于挑战破月阁的一切势力。
阁中子弟都道是阁主死了心放弃那段本就不被看好的姻缘,唯有紫袖愈发担忧。
因为看他太久太久,所以没有人比紫袖更了解他的心思,一系列变化并非他斩断情丝的证明,正相反,他这是真的陷入魔障再不回头了。那些过度的血腥将会把他变成彻头彻尾的杀戮之神,或者魔,如果真的有神存在,那么他一定身负着足以令他魂飞魄散的巨大天谴。
在他脚下堆积的尸骨高高耸起,正是踏着这些尸骨他才一步步走上顶点,冷眼看这世间爱恨恩怨,嗔痴贪念,为了那个消失不见的女子血洗河山,一念成魔。
红弦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那谁来拯救他,从魔障之中?
唯一能解除他魔障的人是红弦,而不是她。
“从今天开始,任何人,不许再提夏倾鸾这个名字。”
那日他登阁垂首,目光清冷,风华绝世背后掩不住一身戾气,将有关红弦,有关夏倾鸾,有关他素年深爱的一切统统抹杀。
不这么做,他无法活下去。
那一刻从不怨恨于人的紫袖颇有些怪师父不近人情,好好的一对儿人中龙凤竟是被逼着两散,天下江山所浸染杀戮皆因此而起,便连着韦墨焰这一生也都毁了。
可是怪又有何用?既已发生,无可改变。
望一眼冷漠玄衣如铁,忍不住肺腑又是一阵剧痛。她的病再拖不下去,怕是大限之日将近,该还命于天了。
“墨焰……”
倒下前,那袭总是温柔笑着的堇色身影轻唤,而议事堂中那人并未抬头,终究是没有听见。
第六章 朱颜为谁慕人间
朱阁冷雨,偶有浓苦药香飘过,沉闷得了无生趣。
朴素雅致的闺阁中,床边男子眉眼清澈却萦绕缕缕不易发觉的低沉,望着手中白竹洞箫有些怔然。
他施尽浑身解数照顾保护,可紫袖的身体还是逐渐衰弱下去,尤其是阁主自漠北归来后这半年愈发迅速,今早一个不注意,竟是咳着血倒在了议事堂外。
千万个不愿意承认,终掩盖不住她即将离去的事实。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清冷声音自门外传来,华玉没有抬头,那双带着苛责的深邃双眸他不想去接触。
淡漠身影微微有些不满,走至床边俯下身,昏睡中的苍白容颜不见半点血色,虚弱得连呼吸都不甚清晰。韦墨焰本想命人去请大夫过来,忽然想起一直是华玉在她身边,但凡能想的办法后者一定都试过了。
这一年间,江湖中有些名气的大夫都曾情愿或不情愿地到破月阁中来过,然而多年沉疴已入肌理,纵是神医也无回天无术。阁中上上下下都心知肚明,紫袖堂主不一定什么时间便会撒手人寰,届时破月阁又将失去一位元老级人物。
“倒下时,她在喊你的名字。”华玉收起洞箫淡淡开口。
韦墨焰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紫袖他亏欠太多却又无法弥补,让华玉在她身边陪伴是唯一能想得到的方法——比起他,华玉更懂的如何去关心她。
两个不善言辞的男人枯坐半晌,紫袖一直没有转醒,天色渐暗时,玄色身影起身打算离去。
“照顾好她,我会想办法。”
“为什么你不留下?”与平素有异,华玉今天似乎带着很大情绪,“你明知道她心里想着的是谁。”
“我若留下,只会伤她,而你不同。”
儒雅男子目光一暗。他说的句句属实,这么多年,他给她留下的伤痕与遗憾太多太多。
轻轻掖好被角,华玉细致地把置于外面的素手挪入被中,转过身深吸口气:“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破月阁中敢用如此不敬语气对阁主说话的,除了夏倾鸾外只有华玉。当初韦墨焰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