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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歹还管着家,这样大的一桩事情,怎么能瞒过我去?”
月唤黯然垂首,不再作声。
香梨忙放下杯子,过来拉她的手,柔声道:“哎呀,傻妹妹,这有什么值当难过的。横竖有他在,还能叫你受得了委屈?这不是跑到那边和她吵了一顿,回来就把倩惜给赶走了么?”
“这桩事情,已经闹到人人皆知的地步了么?”
香梨嘻嘻笑道:“放心罢,他已一力把这个事情给压了下去。内宅不宁,老太太及老爷知道了岂不要伤心生气,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的,骨子里头却是如假包换的孝子一个。只是,那一番吵闹的动静太大,别人兴许云里雾里,我却是知晓的。”
又执了月唤的手劝慰她道:“不要再难过啦。你是不知道咱们那一位夫人的手段和心胸,你要是知道,保管哭笑不得。那一位性子是少有的孤拐,别看她成天闷声不响的,那是在心里头忙着琢磨害人的手段呢。”
月唤心道,她的手段与心胸我已经见识过啦,口中却说:“是么?”
香梨冷笑道:“就譬如说她指使倩惜偷了温家的宝贝,再以你的名义送回娘家……你以为他会问不出来?你以为他真会相信你是偷东西运回娘家的糊涂人?你要是这样想就错了,她不过是想要借这个机会,叫人知道你有一个乡下穷娘家,然后叫你一想起此事心里就吞个苍蝇似的膈应罢了。事情闹得越大,你越是难受,她心里就越是得意,所以我才和你说,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她得不了逞,咱们才高兴呢。”
月唤小心问:“咱们?”
香梨叹一口气,道:“头两年我才进府时,我爹娘时常过来给老太太请安,顺带着打个秋风。她心里头看不起我爹娘,对我们瞿家一家人是从来不搭理的,你也看得见的,除了五爷和老太太以外,她还和谁说过话?”
月唤听到这里,疑惑问:“姐姐是老太太家的亲戚,她也是温家的亲戚,论起来,你们两家应该也是亲戚才对呀。”
香梨倒有些好笑道:“咳,她家与温家是正正经经嫡嫡亲亲的姑表亲,咱们瞿家是为了讨口饭吃,厚着脸皮硬贴到老太太身上的远亲。咱们家这种一表千里的表亲,几大车也拉不下,谁还拿你当一回事呀?这样说,不过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月唤经她这一番劝解,自觉心里头舒畅了许多,听她说话又有趣,少不得跟着嘻嘻笑了几声。笑完,香梨道:“我刚才说到哪里了?说到有一年,老太太过寿,我爹娘哪能错过这个机会?外面也买了几样寿桃寿糕,两个人挎着篮子,巴巴地送了过来。本来拿当自己是个客人的,谁知她却叫人和我爹娘说府里头人手不够,请他们帮着些忙。我爹娘哪敢说个不字,想着又是个献殷勤的好机会,于是两个老人家就里里外外地端茶送水,迎来送往,被管家们呼来喝去。
“忙到后来,寿宴开席了,却没有他们的席位,府里头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发笑。他们要是那等有志气的,便该甩手就走,偏人穷志短,有了饭吃,面子又算得了什么?最后就和一帮子打杂的下人们一起吃了一顿宴席上撤下来的剩菜饭。
“她这样做,无非是打我的脸罢了。我那时的处境哪里比得上你呢?一家子人丢了那么大的脸,被温家人笑话了好一阵子,我连着哭了多少天,他竟连问都没问一声,倒是老太太知道了,把我叫去安慰哄劝了一顿。打那以后呀,我就只和老太太一个人亲近了,这府里头,我也只把老太太一个人当亲人看。所以我今天才特地来劝你一句:看开些,谁待你好,你便待谁好。不要为了她那样一个坏透了心肠的人难过,不值当。”
听香梨毫无隐瞒地与自己推心置腹地说话,月唤深受触动,心内已把她引为了知己,说道:“姐姐的话,我记住了,不再为那样的人难过就是。”
侍立在一旁的李大娘也道:“咱们这位在家里生了好几天的闷气啦,若是咱们早些去找二姨娘说说话就好了。”
香梨道:“正是,咱们今后应当多走动走动才是。”立起身来,一扬帕子,“我还有事,不能久坐,这便走了。”
月唤起身相送,拉着香梨的手,道:“我想去找姐姐说话,你管着一家子大小事情,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我去了,倒要耽误你,所以请姐姐什么时候得了空儿便来看我。”
香梨笑道:“那还用说,我从看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和你投缘,否则也不会巴巴的跑来和你说这么多话了。”
率人出了月唤的小院子,身后跟着的妇人道:“‘恐你那里忙,倒要耽误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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