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页)
来的灭顶之灾——
记忆如同岁月的挽歌,每当它拨动心灵的音弦时,沉淀在脑海深处的思恋、满足、惆怅……将不约而同的奏出委婉的共鸣曲。在以“回忆”为名的乐谱中,《童年》这段篇章的旋律往往是最为优美且引人入胜的。相对于曲目中段诸如《成年》和《人生》这些交响乐曲所展现出的烦琐与嘈杂,《童年》的韵律则更显欢快和自由。然而,在这段被人们定以“积极与纯真”风格的乐章中,同样存在着被遗忘的音符——那是一些往往被人们主动摒弃在记忆深处的消极因素……在这本乐谱中,那些被听众急于回避的音符被统称为“悲伤”。
有些人将童年的种种伤感埋藏在时间的厚土中,认为只有以此才可提炼出幸福的基调;有些人则会将铭刻于儿时的痛楚视作记忆的砂纸,一直保留着……虽然时而忘却了它的存在,但人们绝不会因此便将其随意丢置,反而会倍加珍惜——他们的理由是:这片砂纸的表面虽然粗糙,却可凭此打磨出名为“希望”的光辉……
双元历174年4月13日晚间,同样是在那熟悉的湖水旁边,同样是在那柔和的夜风之中,同样是一个人在漫漫落泪,只不过其内在的含义却有很大的不同……
“……原来是豆丁啊,我当是谁要投湖自尽呢!雾气这么大,从远处都看不清楚,害我白操心了一阵……”走近的棕眼壮汉卸下系在肩上的长管火枪,将之与提在手中的獾猪尸体一并摊放在湖畔的岩石旁,而他的口中却没有停下埋怨的声音,“这次又是被哪家的大伯气哭了?”
在壮汉对面一块临湖而立的石台上,盘坐的蓝发男孩没有应答,只是断断续续的送出几声哽咽——随之,两滴泪珠从他略微颤抖的脸颊上滑落下来,坠落到男孩膝下的湖水中。
“嗯,不用问了……除了铁匠铺的杜里那小子,还有谁会把时间浪费在和你这豆丁闲扯一通上的。”壮汉在圆满的完成了一次自问自答后,拎过一旁的猎枪随意端详起来。
“哼!就是因为你老是张口闭口的叫我‘豆丁’,那个老光棍儿才会管我叫‘小鬼’的!”来自壮汉的侮辱引爆了按捺在男孩心头的委屈,随之他弄出一阵很大的声响。
“管豆丁叫‘豆丁’有什么错了?都快八岁了还没父亲的肚脐儿高,难怪被人家叫作‘小鬼’!你还不是只管杜里叫‘老光棍儿’的吗?”雾气中搀进了第二个响亮的声音。
蓝发男孩那涨红的脸蛋此时形象的解释了“恼羞成怒”的含义:“别把我和你这巨人相提并论!有肚脐儿很了不起啊?傻大个儿!”
“什,什,什么?哪家的孩子敢跟当老子的这么说话?今晚没你饭吃!”话音未落,壮汉利落的起身,一个跨步跃上前去,如同拎起一杆猎枪般将瘦小的蓝发男孩提了起来,并不顾男孩的挣扎反抗,将他与那只獾猪尸体一并夹在腋下,朝向坐落在视野远方的镇子大步走去。
“放开我,野蛮人!我自己去打野兔都能撑死我了,谁稀罕吃妈妈做的晚饭,那么难吃!”男孩一边吵闹一边捶打着父亲那结实的胸膛。
“死豆丁儿,再敢出声我就把你塞进这只死猪的肚子里……还敢打,我摔死你!”
“你敢摔我,看妈妈不要了你的命!”
壮汉的身影与父子俩的争吵声音渐渐消失在浓厚的雾气中。傍晚的昏暗慢慢的涂抹着巴吉穆拉林海那原本丰富的色调……
“……然后你就把他和死獾猪一起夹了回来?”一位体态略显丰盈的中年女子坐在厨房的矮凳上仔细的剔除着遍布在獾猪尸体上的毛刺。
略显灰暗的屋里,一张破旧的黑木桌子陈放在中间。三个黑瓷碗里盛满了发黄的粗米饭,与两盘散着热气的煮豆子和一大碟炒肉干,连同几个头顶硬皮塞的酒瓶,一并无精打采的摊在桌面上。
“那怎么了?就是你惯着这小子,他才越来越娇气,动不动就跑去湖边哭鼻子,怎么也不窜出来只野狼把他叼了去喂狼崽儿?都八岁了,还只是打野兔子的本事,我八岁时候都能打堆豺狗回来了……死豆丁儿,还不滚出来吃饭!”翘腿坐在桌旁的壮汉叫嚣着。
“你也真是,孩子今天才八岁,你老大的人却和他争个不休……还把他和獾猪抱在一起,扎伤了怎么办。”中年女子明显不同意丈夫的观点。
双耳接收到母亲的偏袒话语后,蓝发男孩的身影从屋里飞一般的冒了出来:“就是啊!妈,我的胳膊都被扎出血了,我被虐待啦,我不是他亲生的啊……”男孩试图挤兑出几滴泪珠来配合自己的说辞,可惜并没有成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