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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又一次鸦雀无声,众人都伸头看向说话那人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惊诧了怜悯,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都想此人真是失心疯不要命了,居然跑到这里来搅局。有少数脑筋快的,想到今日是大喜日子,薛启无论如何不会动手杀人,便偷眼看薛启如何应对。
薛启抬眼望去,只见那人高瘦的个子,面色苍白,正是竹节帮副帮主刘利宗。此时“笑面鹰”万百盛已悄然向刘利宗的座位靠近,余光看向薛启,只待他示下,便要对刘利宗动手。坐在薛启身边的乔元也勃然变色,只是薛启尚未说话,便不好发作,但一双血掌已开始泛红。
薛启半个时辰前刚刚与乔元商定了薛德与乔娇的亲事,心情大佳之下,一时托大,便将此事当众宣布了出来,满以为即使有些于礼不合,但满堂宾客也只会纷纷祝贺而已。不料偏有刘利宗这样不识时务的家伙,竟然公然挑衅。不过虽然如此,薛启也并未将刘利宗放在眼里,薛德大喜的日子,他宁愿收敛些脾气,也不想坏了气氛,便用眼色制止了万百盛,又按下跃跃欲起的乔元,凛然道:“内人疼爱犬子之心,就如老夫一般无二,自然是只有比老夫更加欣喜了。刘副帮主此言,可谓过虑。”
以薛启的性格这般说话,已算是给足了刘利宗面子,旁人也纷纷道:“薛前辈夫妇伉俪情深,薛夫人岂有反对之理,刘副帮主说错了话,还不自罚三杯?”
众人都觉刘利宗逃过一劫,还得了个台阶,应该拍额庆幸了,拓跋玉寒却暗忖道,这刘利宗虽然是个鲁莽的人,竹节帮也是铁剑门的附庸,但他公然跑到薛德婚礼上闹事,还没有这个胆子,只怕此事并非如此简单可以罢休,偷眼看对面的李越嘴角微扬,似有得色,心中更是笃定,今日之事,定然有铁剑门在身后撑腰。这里虽是薛府,但广运盟在临安势力不强,反倒是铁剑门总舵就在绍兴,算是近水楼台。虽然在座江湖人大多亲近广运盟,但真有起事来,恐怕还是坐山观虎斗者居多。
果然刘利宗不知死活地哼道:“薛老爷子夫妇疼爱儿子,自然不错,只是江湖皆知薛家一门三英,可是受疼爱的儿子怎么就这一个?”
这句话可算是戳到了薛启的痛脚,登时令他勃然大怒,不过他毕竟老谋深算,知道就此动手,反而显得自己有愧于心,当下强忍怒火,肃然道:“家门不幸,出了两个逆子,老夫一介武人,也知国家民族大义当前,虽亲情亦须夺之。如今其一伏诛,另一个负罪而遁,老夫半世名节,全赖次子薛德大义灭亲而保全,如此孝义两全的儿子,老夫难道不该疼爱吗?”
这一番话说的正气凛然,宾客间登时发出一阵喝彩,当下便有几人站起,怒斥刘利宗,要将他拿下。那料刘利宗涨红了脸,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大叫道:“虚伪!别以为说得几句动听的话,就可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你偏心薛德,不过是因为他是你的亲生……”
话音未落,刘利宗只觉身遭犹如火炙,一时喉头发烫,竟是说不出话来。
PS:明月回来了,为感谢“长官我是小兵”这些天来不离不弃的投票,特以兄台的网名为开头作小诗一首,写的不好,聊表心中的感动而已。
长辞卿欲去,
官驿度新声。
我君岂无意,
是非皆有情。
小酌且当醉,
兵甲伴君行。
第五章 风起(上)
薛德傲然负手站在刘利宗身前三尺处,不见有任何动作,那一股炽热的狂沙气劲已使得四周宾客纷纷避让,只有刘利宗想要挣脱,却好似被扼住了咽喉一般,动弹不得。灼热之中,薛德一对星眸却如万年玄冰,刺得刘利宗冰冷透骨,薛德那一身大红吉服,在他眼中仿似一片血海!
“现眼家奴,是谁让你来这里捣乱!”李越不知何时出现在乱糟糟的人群里,冲着刘利宗喝道。他脸上愤怒的表情并不明显,不过众人皆知李公子向来温文尔雅,平易近人,流露出微怒的神态已是极限了,这一番做作可谓恰到好处。
薛德气劲渐盛,旁人退得更远,连万百盛都不由挪了一步,李越反而向前走了一尺,和薛德站成犄角之势,刘利宗顿时轻松下来,只是冷汗浸透衣衫,虽然恢复了行动能力,却再不敢说一个字。
不过李越的目的已然达到,距刘利宗近的,自然能从那含混的尾音中分辨出他想表达的意思,坐的远的则是忙不迭地打听这竹节帮副帮主到底说了什么话,能让薛德在拜堂之前都动起杀机。
薛德也是百密一疏,没想到李越真的敢来,而且与清林禅院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