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他取过玉衡递过来的手绢,又翻开晚雩紧握在一起的手指,小心地包扎上,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为她把围脖围好,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一阵风起,吹得她单薄的衣衫紧贴着身体舞动,项陵用身体帮她挡住寒风,扶着她往屋内走去。
“风大,别老是呆在外面。”不经意碰到她的手,惊觉触感一片寒冷,他将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不断地搓着,直到两双手一样暖了,才停下。他保持着握着她手的姿势,挨着她坐下,道,“刚刚在想什么,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晚雩有些疲惫地摇摇头说没有,回头给了他一个勉勉强强的笑容。
项陵一只手来到她的腰间,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收进自己怀中,他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带着难得的好心情,道:“该不是昨天晚上的事,你生气了吧?”
晚雩刚刚冷却下来的老脸又是一红,手指在他腰间一拧,没好气说道:“你在说什么啊。”
两人自成亲以来的尴尬被一个问题自然而然化解,昨天晚上因项陵一番话而陷入办冷战的气氛也一扫而光,晚雩双手环住他的肩,半躺在他身上,顺道取着暖。
她闭上了眼睛。
让舒瑾,还有那乱七八糟的皇权之争统统闪到一边去吧,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享受已经拥有的……
毕竟舒瑾是在自己府中出的事,晚雩也不好不去探视,在拖了两日以后,她备上上好的药材,又叫上慕盈和沐溱,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往河南王别院走去。
许是因为舒瑾是为了救她而落水,舒政对他的态度明显变得好多了,不仅派了许多御医来为他诊治,更是赐了许多金银珠宝。
可是珠宝再多又有什么用?舒政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别院出现过,那些赏赐,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
表象而已。
一踏进别院,便有管家为她引路,晚雩把药材交给下人,带着慕盈直奔舒瑾的房间,舒瑾一直缠绵病榻,总也不见好,其他藩王已经陆陆续续回了封地,唯有他,因病体孱弱,一直没能回去。
看着躺在床上虚弱地招待她的舒瑾,晚雩不由在心中冷笑。
这副病蔫蔫的样子,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呢?
她笑着说道:“四哥是为了救妹妹才落得一身是病,妹妹愧疚极了。便带了府上最名贵的药材,希望能帮助四哥。”她看了眼慕盈,又说,“哦!对了,我还请了名医来。”
舒瑾眉梢的病弱依旧,看向慕盈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激动,他连声道着谢,在丫鬟的搀扶下半坐起身,说道:“那就有劳妹妹了。”说着伸出了手。
本是一双优雅漂亮的手,因主人长期生病,而变得略略发紫,指甲盖上更是泛着紫气。
这么配合?
晚雩狐疑地看着他,但见舒瑾眉目间尽是虚弱,根本不像装的。
相互寒暄了一番,晚雩便不做多留,带着慕盈离开了别院。
“不是装的吗?”
慕盈摇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轻声道:“是真的病了,而且很重。但是他底板好,不应该病成这样,反倒……”她摩挲着下颚,“反倒像是不断用外因来刺激病情,使他越来越重!”
沐溱和她并肩而立,听她这么说,眉头一挑。
“外因?”晚雩沉吟。
慕盈点头:“没错,如果我猜得不错,他除了不吃药,甚至还可能做出在夜半用冰水浇身这一类的事情。”
晚雩沉默了。
这样煞费苦心留在长安,究竟是为什么呢?他想做什么?
沐溱看了眼慕盈,又看看晚雩,欲言又止。
“少庄主,不知道你派去的人有没有探得什么消息?”晚雩突然间将话头转到他身上,他蹙眉想了一会,终是在慕盈的催促中将下属回禀的事说出。
“我派去的人发现……相爷时常趁夜进出别院,驸马也是。他们,似在密谋些什么。”
一道北风卷着枯叶在脚边打了个转,平平飞到水面上,静静地飘在上面,一动也不动了。此时的晚雩就好像那片枯叶,浑身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滞住。
这个消息无疑将她所有的防御全都拆掉,本以为是家的港湾,却不想是虎狼之地,更有甚者,枕边人竟然是敌人的帮手。
那……之前所有的谋划,岂不是都将付之东流?!
一想到不仅长安的十万的禁卫军尽数落入舒瑾的手中,那些金衣卫也成了他的囊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