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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神大发雷霆呢,小祭司的性命,他们才不会在乎,陛下,你先不要对神侍们生气,好不好?”
“真动听啊,”他微笑着叹气,“阿洛,只要你在,我从不能再多想别的人与事,你能不能有我一半的专心?”
“我的荷露斯神另还有南北两地,而我却只有你,还不够专心么?”
“又是狡辩,”他笑着将她拥紧,“不能对那些祭司生气,也不能再责罚你,好吧,那我就只能去怪罪那柽柳田庄的七。都怪那姑娘只要一想到她的祭司哥哥,就会彻底忘了两地之君,瞒着他去向他的宿敌讨要主意,轻信她的天敌,他一听说她不见了踪影,慌得几乎冒犯了出游的主神,可她却只看得见别人的无辜,盘算着如何求取他的宽恕。柽柳田庄的七,我确实怪罪她,这名字就像是逐之不去的恶咒,我的恩典明明是从初始池上来的姑娘,反被这个名字扰乱了心绪,不断地给我提醒,一定要我记得她是田庄里来的七!”
“我宁愿只做柽柳田庄的七!”她冲口而出,“主神会为一时高兴送来一个恩典,也会为了另一时的高兴再将她领回去,比起去留难料的恩典,难道不是柽柳田庄的七更令人安心?”
“去留难料?”法老笑了,“不会的,主神可没有给我这样的凶兆。”
“会的!”她故意犟道,“只是主神怜悯,不愿在今天给你预兆,离别最好永远别有预兆,如遇见时那般突然,眨一眨眼就换了人间。不过你别担心,主神会送另一个恩典给你,她不会变老,永远听话,离开你就活不了,心里也不会存着一座柽柳田庄,只有一切如新的记忆,好比是重新开始的纪年,图特摩斯,这样一个恩典,才是你想要的恩典,不是吗?”
他皱着眉头听她说完,“她也会让我等她十四年吗?”他问。
她哑然。
“轮转的恩典,重新开始的纪年,”法老低声念,话音里沁出淡漠的笑意,因无奈而疏远,“这就是今天你在神明跟前领受的指点?以主神之名,对我危言耸听?”
急涌到鼻尖的酸楚涩得她泪眼模糊,她攥住他只是摇头,他替她解下颈上的石榴石项链,手指梳过她的发绺,轻吻她手腕上青紫的淤痕,像是怜惜,像在原谅。
“母后曾相信,只须以恐惧封住众人的口,关于父王的记忆就会自行消散,再不能传到后来人的耳朵里。阿洛,我对于你,也正做着同样可笑而无用的努力。我早该醒悟,在一段无从逆转的过去里,我的恩典曾经是柽柳田庄的七,柽柳田庄庇护过你,我不能永远将它搁置不提,更不该期望你忘却这段过去。阿洛,我会把你的哥哥们都找回来,准许他们常来看望你,奈巴蒙祭司领受的神谕,等到了时机,我会帮你理清,直到此刻我依旧无法将你视做柽柳田庄的七,但如果这是你的意愿,那就继续做柽柳田庄的七吧。”
“我宁愿只做柽柳田庄的七,”她重复着对他低语,不识好歹的依旧坚持,却相信这才是祛魅的咒语,“她走不出你的南北两地,不会去往你不熟识的人间,更不会让你煞费苦心想尽办法地为她正名,她只是西岸田边的姑娘,只能给你爱与关怀,直到用尽心力的那天,图特摩斯,我宁愿只做这样的七!”
法老没有回应,沉默间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她不愿真的听见他的叹息,攀住他的颈项给他轻浅的吻,在他启口之前,先给了他抱歉。
“阿洛,”而后他说,“有生之年,愿你再不要对我说,你宁愿只做柽柳田庄的七。”
“是,陛下。”她轻声应,与他耳鬓厮磨,却将话音压得更轻,生怕被心底里初恋着的自己听见,“要是我能凭空变出七种圣油,或是生出一对翅膀,飞到方尖碑的镏金顶上唱一段颂诗,陛下大概会更高兴的。那样我在别人的眼里,就可以是主神赐来的千真万确的恩典了,再不用辛苦陛下为我筹谋征伐,连我自己都会相信,能以天赋神力与陛下共负南北两地。陛下,要不我去找巫医们学点法术吧,装神弄鬼一番,把祭司们都给唬住,好不好?”
法老笑了。
“真相是不屑以威胁与诱引来换取认可的,但要让被蒙蔽了双眼的人们看清它,还需要些时间。阿洛,我们已在等待的尾声,最后的几步,纵使难捱,只要迈过去,就永无后患!再等一等,阿洛,我们——再多等几天吧!”
仍是这一句,如赤足踏过炭火。
听来那么焦灼。
六岁还是五岁那年,得着一个八音盒,里边有个穿着红舞鞋的女孩,摆出优美的姿态,跟随着曲调,会在镜面舞台上旋转。
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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