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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对不起。”那个讨厌的大个子,固执地挡在我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说:“郑先生打球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请您出去。”
虽然他把大门的方向指给我,但我只装作没看到。
我理直气壮:“我为什么要出去,我付了钱的,我也是这里的会员。”
大个子回头征求了一下雇主的意见,可是他的雇主还是那张苦瓜脸,一边用滑石粉轻轻擦着球杆,一边盯住7号球。
“小姐,我可以送您到别的娱乐室。”
“你有什么理由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理更直气就更壮。
“那你就留下吧。”郑凯文忽然说话了。
我因为惊讶于他的声音如此动听,普通话这般标准,所以一时间没有能立刻反唇相讥。郑凯文还那样傲视一切,看也不看我,一手很自然地把手里的球杆丢给身旁的服务生,另一只手抓起随从奉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门口。
于是那个大个子也就不再阻拦我。
其实,他阻不阻拦我,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只有桌球室的弹簧门还在轻轻摇晃着。
“郑凯文。”
我咬牙,跺脚,发誓,绝对要搞定你。
第 2 章
反正我这个月的交际费是肯定超标了。
为了能够报公账,我将我从小学到大学所能学到的所有的语言词组都用在了报销报告上。可是部门经理对我的长篇大论置若罔闻,只丢给我一句:“梁洛心,如果公司的这些付出得不到相应的回报,你就得自己承担所有的支出。”
我明白,我是怎么都逃不掉被追债的命运。
豁出去了,也就是言晓楠说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想这小半辈子,还没有哪一次脸皮这么厚过,竟然会主动找上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的家门。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已经是“死猪”了,谁还管它皮厚皮薄。
高级公寓层层戒备,但门卫似乎对我的警戒性不是很高。
我说,我是来找二十三楼的郑先生的。(我从小撒谎就很少脸红)那位年轻的大厦管理员打了电话上楼,可是电话没有人接。他要再拨第二通,我迫切地说:“我已经迟到了,可不可以让我先上去。”
他似乎对我没什么怀疑,走过去为我按了电梯。
事后我想来,这也许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言晓楠常说的,再英勇的男人也会栽倒在美女手里。当然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发生在我身上的可能性不太大。那么就是第二种。也就是说,来找郑凯文的女人太多了,所以连门卫都懒得一一盘问。
当然那时候,我太紧张,脑子里根本没有多余的内存来考虑这个。
我按响2301的门铃,来开门的却不是郑凯文。但我也认得这家伙。一个连续数次将我挡在郑凯文三公尺以外、害我欠下高额债务的家伙,任凭如何我也不能忘了他的脸。他看见也是一愣,跟着我们俩都怔住了。
“阿昆,谁来了?”
——这声音我认得,是郑凯文。
“郑先生……”那人看看我,又看看房间里面。
“进来开会,有什么事都等一下再说。”郑凯文迫切地命令,使得那个名叫阿昆的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将我放了进来。
我有一种被引入内室的恶狼心态,侥幸心理。
我乖乖的走进去,小心翼翼地踩着地毯。
房间里有一桌人在开会,郑凯文背对着客厅,所以根本没看见我。而所有的其他人,也都非常的专注。那是一张巨大的椭圆形的会议桌,我很难想象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家里摆方这样一张会议桌,几乎占据了整个客厅的二分之一,不过那剩下的二分之一也比我跟言晓楠的小狗窝要大了。
“下个礼拜我要回香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王总处理……咳……还有工厂的事情……咳咳,咳……”
郑凯文的咳嗽声像是一颗颗子弹,打破室内的沉寂。
屋子里越是安静,他的咳嗽声越是显得凸兀。
我窝在沙发里,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响,省得立刻被扫地出门。我对有钱人的家一向很好奇,虽然言晓楠也算是有钱人,但她仅仅是比我有钱而已。可是郑凯文不一样,他是城中富豪的儿子,传说中的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