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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谦和君子般的青年带着温暖的笑意走近,“夜来风凉,表妹怎一人站在园子里,服侍的丫鬟呢?”
“表哥。”
微微俯身行礼,林素月微微有些纳闷,就她从林素月的记忆所知,这位表哥对她素来是礼仪多过关心,怜悯多于怜惜,她大病初愈时也不见前来,今夜该不会是凑巧散步散来‘月夕阁’的吧?
“觉得有些闷,不过出来了一会儿就要回去的。”
颔首,莫蔚霖从怀里拿出个盒子来,道:“今儿出去凑巧见了这个,瞧着精致便给霏盈与表妹各买了一个。”
林素月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朵珠花,几颗淡绿松石以银丝嵌在一颗泛着淡淡莹润光着的海珠上,倒也算精致,只是,这稀客深夜前来只为此事?
“多谢表哥。”凤眸掠过无谓,淡笑,“劳表哥特意费心。”
“咳咳,不妨。”莫蔚霖似要说什么,眼眸瞧着她却又平生几分迟疑,纠结一二,终道:“你喜欢就好。”
?
日间见时分明觉得这莫蔚霖外表温和,却实乃绵里藏针之人,怎才到夜里却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林素月无意与这古怪的表哥多做纠缠,故作不耐风寒的模样拉了拉衣衫,果使不知在神思不属些什么的贵公子回了魂。
“风大,表妹还是早些进屋歇息吧。”
“是,如此素月不送表哥了。”报之一笑,林素月伏了伏转身而去,不再回头一望。
莫蔚霖一人独留园中,直至那抹纤弱背影逐渐走远踱向阁楼去,任风过扬衣,却不挪动半步。
幼受庭训学的是韩国之文礼大道,可莫蔚霖早慧,身处乱世时已明事理,却是内有城府之人,对这自幼体弱的表妹,他始终不过按礼而待罢了,待这表妹大了,偶尔也能瞧见她两汪秋水盈盈来望,他也无甚在意。
前些日子,得知她身患瘟疫时本想欲她出府,虽需念及姑姑托孤之情毕竟疫症非同小可,岂料霏盈竟会……最后只得作罢,如此巧合,他难免心存疑虑,只想着那表妹柔柔弱弱的样子,自己有病重者想能做些什么,心里却到底有了芥蒂。
不料,曾经娇弱的似小花一般风一吹便会凋谢的表妹竟熬过了疫症,一日日康复了起来,更不知何时起竟与霏盈那么亲近起来。
他自然放心不下,本想着今日来此送朵珠花先安抚一番,再借母亲担忧的由头叫她近日少出月夕阁,若能少与霏盈接触便更好了,以他对那总是顾影自怜的林表妹了解该当不难,可……
他不曾想到走至园门竟见一少女临风而立,清泠月光洒下似晕开一层幽幽光辉,淡淡寂寥,浅浅忧愁若有似无的同月华一般萦绕着,近似不在十丈红软之中,转眼再看却又仿佛一切皆是幻影,她徐徐转身走近,言语行止均不失礼数,可那双秀目却再不像从前那般会在自己难得与她亲近时飞快的窥过。
他也是今日细细凝视才觉原来她至多清秀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凤目,是自己忽视了太久,还是九死一生赋予了她新的灵气汇聚入那双眸中,似繁星耀目,似烈日炽热,却又如寒月清冷,清灵空濛,却在秋波微动时扣人心弦。
不知怔楞了多久,回过神来,那抹倩影早不知消失多久了,自失一笑,当那双凤眸抬起瞧着自己等着他未尽之语时,那准备好的说辞竟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他觉得她已知自己来意非善……这种猜想自是毫无根据的,但让他极为不适,于是那一套腹稿转眼就成了那一句:“你喜欢就好。”
轻笑一声,这会儿想来,竟连自己也觉得蠢了。
莫蔚霖晃了晃脑袋,双手负于身后,衣袂划过晚风,卷过落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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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花搁在了首饰盒中,林素月一夜安睡无半点波澜,第二日一早却有丫鬟来请,原来是安平侯回了府。
“素月,舅舅忙着正事无暇顾及府内。”坐主位者约四旬模样,却两鬓已见银丝,“瞧你如今大好舅舅也便安心了前阵子”
闻言,坐于一侧慈眉善目的妇人微笑道:“呵呵,素月已然好了,侯爷也可安心了。”
林素月规矩的行了礼只诺诺应了几句,凤目瞟过,这位舅母见过几回,眉目娟秀,行止温婉,作为侯爷夫人略失几分气度,却显得心慈可亲。‘安平侯’莫衍,凤遥夕却是有一面之缘。
当年的莫衍战战兢兢跪在下方诚惶诚恐地说着感恩戴德谢恩,她在上方宝座淡淡一笑,只觉得韩国以文治国贵族大夫都未免懦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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