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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阑青终于肯正视他:“你这是何意?”柳之祁在这深秋的季节,摇摆着折扇,愈发是悠悠然不可一世的模样。他轻飘飘道:“你便不曾想过,为何一向宽宏大量的沈千容,今日为何这般小肚鸡肠?”叶阑青沉吟了一会儿:“她不喜我与别的女子有所牵扯。”柳之祁一双眸子陡地亮起,而后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原来你知道啊!不过,你既然知道,为何又要惹她生气?”“长公主是无辜的。”叶阑青一手拿了茶杯,放于唇边轻抿。柳之祁想起那日问过沈千容的问题,沈千容亦是觉得沈宅的那些下人皆是无辜之人。然而,她也说过,她可没有那般慈悲心肠,不过是沈宅的下人与她相关,她才不愿旁人被连累。而那位长公主,亲缘上是姊妹。事实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所以呢?”柳之祁好整以暇的盯着他,“她是无辜的,那你的取舍又当如何?”柳之祁这般说着,心下已是替沈千容觉得不值。她那般无与伦比的女子,瞧上的却是个不大懂得她心思的男人,委实劳累。叶阑青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意在提醒柳之祁:“她是长公主。”柳之祁闻言,一团火陡地被引燃,满眼不可置信的瞧着他:“沈千容又何曾不是?她是先皇的女儿,如何不是公主了?再者,若非有她,新皇也未必能够那么顺利的成为新皇。”他并非不知道叶阑青的隐忧,长公主突然出现在此处,不只是她个人的身份,这其中多半还有新皇的相助。他们不能不小心。但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沈千容未免太过委屈。叶阑青眉目紧锁:“我不能拿她的性命冒险。”顿了顿,又是睨向柳之祁,神色极是郑重地嘱咐,“还有,你决然不可同任何人提及,我身上被下了情花蛊。我担心,长公主并没有夏翊风那般心胸。”柳之祁愈发是不能理解:“你既是知道,长公主未必有那般心胸,你又何必……”他说着,忽的顿住,一脸不可思议的凝着他,“不对啊,你居然瞧出来了,长公主并没有那般心胸。”长公主来时,虽是身侧的那个丫头模样凶悍,字字句句皆是不饶人,但长公主看来却是模样温婉,端庄大气,并无任何不妥。他还以为,叶阑青并不曾看清其中的猫腻呢。“有其仆便有其主。”叶阑青淡然开口。“那你……”柳之祁迟疑的看向他,“你预备如何做?”叶阑青垂下头,嗓音低沉沙哑:“我与千儿,可生离,不可死别。”柳之祁漠然听着,心下不由得感慨,叶阑青这番情深合该沈千容知晓才算圆满。可也不过一瞬,他便直直的凝向叶阑青,果断提醒他:“不对!叶阑青,你们之间本就没有死别。这情花蛊同生同死,如何有死别一说?”叶阑青亦是一怔,随后又道:“目前仍有转圜之地,如若真至死局,也唯有生离。”柳之祁在一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确然是不曾到了死局。长公主来时,并不曾将话说绝,一切皆有余地。但他只觉得沈千容委实不幸。生死几度,却还是不能圆满。熟料,另一端的沈千容和应儿,还不曾靠近竹林,突然就被人拦了去路。她们二人被数十名黑衣人包围,沈千容只问了应儿一句:“可有挣脱的可能?”应儿沉重的摇摇头,这些人来得极是突然,便是她也不曾有所察觉。这数十人俱是高手,莫说仍有小姐身子虚弱,便是仅她一人,也只有死路一条。沈千容瞧着应儿沉重的神色,索性握住她抬起的手,缓缓放下。既如此,便只有束手就擒。她们二人被点了穴道,蒙了双眼,丢在马车上。不知行了多久的路,醒来时,便是在一张温软的床榻之上,她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倒是一睁眼,瞧见眼前的男人,立时撑起一丝精神。“竟然是你?”沈千容的手指紧握住锦被,身子一寸寸发冷,寒意蚀骨。 疲于奔命那一双丹凤眼颇是狭长, 眼光含着冷冽的笑意, 如初见那般让人心生寒意。“自然是朕。”男子笑着看着她, 如看待被擒获的猎物一般, 眼底是玩弄耍弄的光。“你抓我来是为了你的妹妹?”沈千容谨慎的看着他。余光打量过这屋内的情形,这屋子奢华富丽, 却是眼熟的很。她心思微动, 便想起这时先皇在时曾扣留她的正阳宫偏殿。“你将我带到了长安?”她死死地凝着他。“呵!”楚云苍不以为意的轻笑,“朕突然想起与你多日未见, 所以特命人带你前来。”沈千容咬牙看着他,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他却是愈发有了兴致,仍是自顾自道:“怎么说呢?原本你走了便走了,可惜我那个妹妹早些年就瞧上了叶将军, 她喜爱的东西,总是要得到才肯罢休。那怎么办?朕只好请沈姑娘忍痛割爱了。”沈千容一只手臂撑起身子,勉强坐起身,听闻此言,忍不住轻哼道:“你对你这个妹妹,可真是宠爱的紧。”楚云苍轻笑,暗道,南国太子对你不也是宠爱的紧。沈千容咬牙看着他:“可我还是多嘴问一句, 不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