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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捕头哪知沈玉心中的闷堵,如今有酒他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花语红被关押在府尹衙门中,与他相隔得如此的近,可他却无法站到她面前,探望她也只站在她牢房的远处,避着她,怕她发现,看着她身上有伤又躺在肮脏发霉的牢房中,他的心中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沈玉此时会马上离开京陵回到荆州继续做他的荆州捕快,让时日去冲淡一切,但是他还不能走。
在公堂上听审时,沈玉也闻见了花语红与花语杰是师徒关系,他当时心头惊了,却又很快平复了,他只觉得自己不知是被花语红戏耍了,还是被上天戏耍了。他是在意着花语红,喜欢着花语红,可她是盗徒,又是他一直想追查大盗花语杰的徒弟,再喜欢她,他也还是想从她嘴中得知花语杰的下落,因此他不能马上离开京陵。
矛盾、苦恼、烦忧、纠结于沈玉心中,一杯又一杯酒浇入肚中,矛盾还是矛盾,苦恼还是苦恼,烦忧还是烦忧一起化在了他肚中的酒里上了心头形成了火,无名的火
“这次能抓到盗徒多亏了沈捕快,沈捕快那快刀真是厉害,挥得那盗徒都没地方逃,我可要向沈捕快好好请教请教刀法。”年轻小捕快坐在沈玉身旁,仰慕地看着沈玉道。
“你小子得了吧,看你小身板瘦的,排骨都能当娘们的搓衣板了。”胖捕快一手拿着只卤鸡腿,吃得满口油腻道。
“哈哈”胖捕快的话引得酒桌前的其他捕快衙役都大笑了起来,只有沈玉红着一张阴沉的醉脸,静默着,似乎这些同在酒桌饮酒捕快衙役们说的话与他无关一般。
“可要说那盗徒真是标致,我在青楼中都没见过这等货色的姑娘,要不我们买通官媒婆,嘿嘿”同在酒桌上的一个衙役眉眼一飞透着放浪笑道。
“你这小子可别胡来,案子还没审完,小心府尹大人”
洪捕头话还没道毕,沈玉一敲酒桌“啪”的一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酒泼洒在了那个衙役脸上,同在酒桌前的人全愣了。
“你这家伙撒什么酒疯。”被泼了酒的衙役怒瞪着眼站了起来冲沈玉凶问道。
“为官差的怎可以有如此混邪念想——”沈玉道着,跨步上前举拳就将那衙役打趴在了地上。
“哎呀,沈捕快这是怎么了。”洪捕头赶忙上前拉住沈玉道。
“你倒是会装君子,你自己不是还上青楼,那盗娘们既然为了盗,坐了牢也就说不上贞洁了,又比青楼女子干净多少,就你自己能快活,却见不得别人”
那个衙役抬着手背边擦着嘴角渗出的鲜血,边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怒瞪着沈玉道。可他话还没道尽,又被沈玉挥来的一拳打趴在了地上。
“谁让你说她,你怎可以如此说她”沈玉骑到了那衙役的身上,嘴中絮絮着,挥手用力地扇着那衙役的脸,将那衙役扇得昏昏欲绝。
“沈捕快住手——”
“再扇下去要出人命的——”
“差爷这是怎么了——”
小酒馆中一时乱作了一团,洪捕头与胖捕快一起上前拉着沈玉;小酒馆的老板惶惶地望着这局面,心里就怕闹出人命,可眼前的人又都是差爷他也不敢多事;小酒馆中的酒客们也都围在一旁望着。
理智,沈玉这刻是没有的,火,只有心中的无名之火。
洪捕头与其他几个捕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沈玉从那衙役的身上拉了起来,而沈玉站起身来,喘着气低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个衙役,渐渐恢复了理智,便甩开洪捕头与其他捕快的手奔出了小酒馆。
沈玉大迈着步走在街道中,他没有要去的地方,只是宣泄,宣泄着心中的混沌。
牢狱是个丑恶的地方,比地狱好不到哪里,女子下了牢狱比去青楼还糟,且还会随意受到虐刑,这些沈玉知道,想到花语红以后在牢狱中的生活,他不禁难受起来。
府尹衙门灰暗的牢房中。
自花语红被关押以来,探望她的人便是一波接着一波,都是那些被她救济过的贫民,他们可算是见到了恩公,不过其中也有些是为了一睹她芳容而来的男子,看守她的官媒婆可算是挣了个盆满锅满,因此也没亏待花语红,倒还给她准备了擦罚伤的药酒。
今日饷午依旧有些贫民们为花语红送来了较牢饭好些的饭菜。
花语红见贫民们本穷,他们为了探望她还一起凑碎银子来给那官媒婆,便对牢房外的那些贫民们道:“你们以后别来探望我了,那些银子可以让你们好生过日子,都给了官媒婆,你们不是费我一片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