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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
姆妈打住锄头,正了正细篾斗笠,看看天,太阳朗照,闪耀,扎眼。
姆妈说,你回屋换单夹衣莫老挨啊,跟你嫂子芫荽讲讲,要她快点下田锄草吧,再挨几下子,半天就锄不完这块豌豆田了。姆妈边锄边交待花豆,要她带一壶茶来,别忘记带茶杯,顺便在猪食槽里撒一把米糠。
花豆“嗯”一声。见姆妈正锄得带劲流哒,花豆没打顿就踏上朝住屋方向的那条田塍。
花豆刚踏上屋台阶,就看到屋檐下的一只塑料脚盆。塑料脚盆里的衣服还是衣服,没洗。同姆妈出门时,花豆就看见屋檐下的塑料脚盆里放着一盆脏衣服,是芫荽自己的。哥巴豆是木匠。哥巴豆近来在城里做木工,不在家里吃住,盆里没他的衣裳。
芫荽初嫁进门时,芫荽的衣服姆妈曾给她洗过一段日子。姆妈洗的衣服不光是芫荽的衣服,还有哥巴豆的衣服。现在,芫荽已嫁来大半年,姆妈不会再给他们浆衣洗裳了。要是以前,姆妈看到芫荽的衣裳放在屋檐下,恐怕就收去给洗干净。
花豆进屋进的是厨房,她实在太渴。她想先解决口渴问题之后再去闺房换单夹衣。花豆一口气喝了两碗凉茶,并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花豆自己解决了口渴问题,就联想到豌豆田里的姆妈。姆妈也一定渴得厉害。
花豆几大步迈进闺房,三把两下就脱去身上的毛衣,换上了一件米黄|色的单夹衣。花豆微弯着腰,在一面镜子前照了照,用手撩了撩额前的刘海。这件米黄|色的单夹衣是哥巴豆结婚时特地从城里为她买的,花豆挺喜欢,平常舍不得穿。花豆的皮肤天生白嫩柔润,配上米黄|色的衣裳就更加闪烁瓷器般的光泽了。看着镜子中的花豆,她满意地笑笑。花豆在厨房里倒好凉茶,踅身准备在堂屋里找只茶杯时,无意中看见嫂子的房门虚掩着。
花豆料定,芫荽嫂还在睡懒觉。眼下这桃花太阳天气正是好睡懒觉的大好时光,加之哥巴豆又不在家,芫荽睡懒觉也便可以让人理解。
不过,这时太阳已出得老高,高过三竿了。整个村子里,恐怕这时候还在睡懒觉的,大概就只有芫荽一个人了。但姆妈交待过花豆,要花豆喊芫荽下田锄草的。时间一晃就要到中午,有那份闲情雅致睡安稳吗?喊芫荽嫂之前,她想先看看芫荽到底还躲在房里做些么事。花豆轻手轻脚朝嫂子芫荽的房门口走近。因为房门虚掩着,这就更加激起了花豆想探个明白的念头和好奇。走过去的花豆还离房门有一小段距离时,就听见房子里面的声音。声音不大,声音有点儿怪。像村里人用木板打伢儿的屁股,“啪哒啪哒”的响个不停。
花豆站住脚,朝前走了一小步,又朝前走了一小步。她要弄清楚嫂子的房子里究竟是一种什么声音。花豆顺虚掩的门看进去,里面的一幕让花豆骇然一惊,骇然得张圆嘴巴,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花豆差点儿眩晕在地。
芫荽和一个男人正在席梦思床上折腾。那个男个肯定不是哥巴豆,而是另外一个男人。花豆的哥巴豆近来在城里做木工,已有两个星期没回家。花豆看清了那个男人。是村长秦艽。
豌豆花开(2)
花豆浑身顿时一麻,生起鸡皮疙瘩。花豆的脸上像被人抹了一坨牛屎。她往后退时,碰着一把椅子,椅子应声“哐”地倒下。花豆很快镇定下来。花豆不小了,十六七岁,懂得该怎样应急处理这把倒下去的椅子。
花豆说,你这只该死的猫,看俺不踢你两脚才怪。这时候就有一只猫很识趣地“咪咪猫”几声,窜至芫荽的房屋。猫并不该死,猫并没有将那把椅子绊倒。一只猫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呢。花豆扶起椅子,头也没回,赶忙下田去。花豆疾步走了二三百米远,又杀转身。杀转身的花豆从厨房里提起已倒好的一壶茶,从碗柜里拿出一只新搪瓷杯,倒扣在茶壶尖嘴儿上。
花豆走出厨房碰见嫂子芫荽。
芫荽对花豆笑了笑,说妹伢子,俺就下地呢。
花豆没吱声,径直朝豌豆田走去。姆妈的口还干渴着,她得抓紧时间给姆妈送茶去。
芫荽从屋里打了个转,扛起锄头,几步小跑追赶上花豆。芫荽说,花豆妹伢子,俺是你嫂呢。芫荽说这话时,脸上尴尬地露出几缕企求的笑容。
花豆没回头朝芫荽相看。花豆心里酸酸的,用鼻子“呸”了下。
芫荽自知没趣,怏怏落在后面。一脸抑郁与茫然,心里没底儿。
芫荽下得豌豆田,姆妈正将茶壶里的水往搪瓷杯里倒。哗啦啦,清清脆脆。芫荽没正看姆妈一眼。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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