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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又是一阵亲热,伏在屋顶的女子却听得心惊胆颤,这萧家大公子、二公子将湘芩安排成萧汐凝的陪嫁丫头进了王府,图的是掌握王府的一举一动?还是只是关心萧汐凝方作此安排?可也犯不着将自个的小妾送进王府做丫头阿。
越想越是心惊,这萧家、银盔面具人……之间会有何联系么?或者也只是自己无端猜测,萧家没有理由非要置玥于死地,那样对萧家有何好处?就近来所见,萧汐凝对玥依旧是一往情深,断不会想要加害于他。
半晌也理不清个头绪来,再听下去,得知萧游此次隐秘回京,乃是要见一个人,便住进了这个烟花柳巷之地,避人耳目。
厢房外有小厮叩门,道是有一位贺公子依约前来相见。
此位贺公子便是萧游要见的人,他将湘芩打发了走,方令小厮请了人近来。
乍一见贺公子推门而入,宝珞惊得差点呼出声来。
眉如墨、高鼻雪肤、削瘦的面颊、尤其是那双湛蓝剔透的双眸,活脱脱就是在柔然雪山上死去的贺兰容颉……
山雨碾尘烟(三)
贺兰容颉,如风消逝的男子,留下的那道苍凉埙音,久久盘桓在心头。
他不是贺兰容颉,身形更为丰润,面容稍显稚嫩,贺兰容颉那墨蓝的眼眸中深深隐藏着悲悯,而这个贺公子,湛蓝精亮的双目闪烁的是明锐犀利、以及深不可测的阴霾。
这世上非亲非故仍能如此相像,这位贺公子该也是与贺兰容颉同宗同族之辈。
贺兰氏族与萧家……
心底又打了个突,记得贺兰容颉的母亲便是萧定邦的嫡亲妹子,他亦是说过萧家世代乃南朝将门,绝对不会承认这门亲事。萧家与贺兰氏族分属南北两朝两大族,可是这会儿,萧家二公子却冒着欺君之罪返京,在此烟花之地与贺兰氏相见。
这一滩浑水像层穿不透的迷雾,深锁埋藏已久的隐秘,搅得人摸不着头绪。
两人寒暄见礼。
“贺兰氏蔑见过萧二公子。”贺兰蔑论年纪不过二十二、三,举止却是颇为老成持重。
从这贺兰蔑口中细细听来,得知,魏帝拓跋嗣大胜柔然返回平城后,表面上是封赏了贺兰容颉救驾殉身之功,背地里却是无休止地打击铲除贺兰氏在朝堂中的势力,手段凌厉狠绝。鲜卑贺兰根脉庞大,仅次于拓跋氏,这半年下来,人心惶惶,几近崩解。
贺兰氏于是借着姻亲关系,求助于南宋萧家。
求助?又当如何?莫非贺兰氏欲借助萧家反了不成?即便是整个南宋军队,要推翻北魏,亦是毫无胜算,萧家军又有何可为呢?这令人震惊之事一波尤胜一波。
贺兰蔑接着说道:“吾等已是派人将堂兄的府邸翻了个个儿,掘地三尺,连柔然雪山上的墓穴也挖了出来,亦是寻不着那物件。依小弟所见,此物极有可能是落到了嗣帝手中,从堂兄尸身上看来,他乃是死于嗣帝剑下,多半,也是给他取了去。”
贺兰蔑愁眉深锁,这一个物件似乎事关重大,竟然将贺兰容颉的府邸掘地三尺,连远在漠北的寝墓也不放过。
萧游听闻此言,阖目稍许,淡淡地说:“魏帝不可能知道此玄铁钥的用处,此乃吾萧氏祖传之物,唯有父亲得知其中玄机,连我都不得而知。玄铁钥是在三十年前不知所踪,父亲多年来执著找寻,近年方得知竟是姑姑带去了北朝。”
他稍停片刻,又言:“你们贺兰氏所图之事,父亲也说了未必不能成,只是这玄铁钥乃是关键。无此物在手,连我萧家也不敢轻举妄动啊……待得入夜了,便随我一同回府,见见父亲,看他怎么说。”
玄铁钥……
莫非是贺兰容颉在雪山上交给她那块契型玄铁牌!他曾说是母亲的家族信物,若是有机缘,便送回萧家。她是记得此事,只是回到建康以来不便显露身份,方迟迟没有着手此事。这铁牌子,若真是如此事关重大,甚至会威胁到北朝,萧家如今看来亦别有所图。这牌子还是妥善收起,莫要交还给萧家为好。
现今情形,萧家是有意相助贺兰氏族,但是条件该就是贺兰氏族取回玄铁钥。
宝珞伏在屋顶直至夜幕星起,手脚麻痹。萧游眼见入夜,方与贺兰蔑出了屋子,夜返定国公府。她如今这身手,还麻了半边身子,未携带任何夜行装备,想要夜入守卫森严的定国公府实属太难。
在屋顶上活络活络手脚,返回王府东苑。
来到东苑马厩,瞧见墨鱼已是自行回来了,才安心回房,顾不上周身酸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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