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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三年八月
江洲临川郡郡府奏报,前羽林军统领安泰在押解流放交州途遇江洲流寇,押解官与犯人均惨死匪寇乱刀之下,死无完尸;朝堂众臣闻知有道惋惜;有道此乃天意有唯唯诺诺不予置评;此两朝重臣之下场惨烈不免唏嘘。
宋土两国交战,土谷浑大军虽退居百里之外,宋军依旧咄咄进逼,土国军备无以为继,兵力折损尤胜宋军数倍之众,民生衰退为近数十年之最。遂土谷浑国君遣使臣来宋,乃递交求和国书,割地五百里,协停边境之干戈,再行开放通商。
虽说此议土国放低姿态,也已无力赔付,唯有割地为愿,文帝从政以来以攘外必先安内为重,常年战事于国体有损无益。遂文帝允,接受土国于九月初一益州城郊签订两国停战盟约。
土谷浑前往边境的议和使臣乃是土国储君五皇子殿下,宋皇族人丁凋零,遣派一般朝臣恐遭他国耻笑,麒王玥殿上启奏,愿前往边城拟定停战议和,文帝准。
天,异常湛蓝,漂浮着大朵的白云,衬着一片红墙金瓦,整个乾西宫都很安静。即位以来,他下令重修了在大火中焚毁的乾西宫,此处,有他终生无法遗忘的过去。
挥退了内侍,他独自走入幽径庭园,九曲回廊、亭台水榭,沿着一道荷香,在荷畔亭棋案边坐下,独自品茗静候,历来没有一国之君等候之说,可是在那人面前,他不是一国之君,他是他的三哥,玥是此生最亲近却又不能明言亲近的人。
玥是他唯一的信任,即使性子散漫如他,念起玥,他也能收起闲散,用心去做这个一国之君。玥想要守护的,再难,他也会去做。
微微一笑,他何尝不知道,玥也是同样在守护着他。他本可远离一切宫廷争斗,隐居匿世,却选择留下来,选择与他共同进退。
那时,皇权飘摇欲坠,四邻虎视眈眈,盯着南宋政权一乱,便蚕食分割。
他们,均娶了不得不娶的女人;那时候,唯有联手重兵在握的萧氏,方能压制住一众早已蠢蠢欲动的势力,方能快速恢复民生、收拢皇权,玥选择与他一同将萧家推向最辉煌的顶端。萧氏的扩展之快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如饲养在身边的一只猛虎,因此,萧氏绝不能孕育皇家血脉。
这个权谋算计的地方,唯有玥与他相依相伴。
眼角看到一抹紫袍身影从远处行来,愈见清晰,他扬起了笑容。定定望着他走至跟前,唤了声“三哥”径直在棋案一方跪膝而坐,举手投足间风华绝代。
玥自边关回京之后,常年凝固的冰冷疏离渐渐消散,而今,那噙着温柔笑意的眉眼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染上了夏日的清爽晴朗。修长的手指捻子落盘,闲雅如画卷。
“玥,有可喜之事?”刘邑隆不经意落子,亦不经意一问。
刘邑玥唇线弧度弯得优美,笑而不答,笑意直落眼底。
“哼”刘邑隆轻哼了声,“面泛桃花……”
刘邑玥微诧抬了抬首,遂又慢慢展颜一笑,快速落下一子,“三哥,今日且就对一弈,我须早些回去。”
“看来传言不假,莫非你东苑真藏了个女子?若是真喜欢,纳为侧妃,封个一品命妇,和正妃并立可好?”
“三哥,千万不要,莫说她不在意这些虚名,我也不能将她推到风尖浪口上去。我们,在土国已经成了亲,她,是我认定唯一的妻。”
“啊……”这下轮到刘邑隆惊诧了,那医女的事儿他是知道的,玥竟是动了真情,在宝珞死后,竟然有他人能填补玥心里的空缺,他,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玥,永远都不会再记得起宝珞,所以,他才能爱上了旁人,倘若得知一切,他会恨他的吧。
刘邑隆片刻没有说话,默然落着棋子。
“三哥,安泰与夙摩之事,都已安排妥当,而今宫里羽林军撤换大半,我去边关定盟之前,让降涟安插些人手进去可好?”
“你可是小觑了我,若不是我不稀罕,当年可是差点就做了武林盟主的。”刘邑隆不耐烦斜睨了他一眼,又轻叹息,“玥,我是不想你再离京,可是,除了你,能帮我的我不信,我信的帮不了我。
刘邑玥笑出声来,“三哥,你我又何须多言计较,我不是信不过三哥能勇敌千军,你如今可是比武林盟主还凶险万分,莫要大意了。”
刘邑隆鼻息轻嗤,“这局就由得他布下去,他想换了我整个羽林军、禁军,都由得他换去,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由明转暗,迟早揪了他的尾巴。倒是你,土国一战教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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