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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怎么知道?”她惊奇地问,难道他有通天眼不成?
他只是笑笑,然后将她拉到桌后,仔细审视着她脸上的伤。“药膏要一天换一次,若是我忙不过来,你自己不要忘记了。”
“不会。”她低声说话,眉宇问的淡淡愁容没有被他放过。
“怎么?心情不好?那些女人说了什么了?”他低柔地问。
“不,她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她蹙眉良久,忽然问道:“自古以来专宠就被视作是一种恶行。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和褒姒、妲己没什么两样?”
他一愣,然后爽朗的笑出声,“怎么会这么想?你又不是要亡我西歧的红颜祸水。”
“可是……可是……”她皱着眉,说不下去了。要为其它妃嫔讨宠吗?但如果将姬玄舞让出去?她会心痛的。
咬着牙硬吞下后面的话,将视线转移到他手边的工作——他正在起单一纸诏书,说的是农耕播种方面的事情。她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说道:
“退耕还民是很好,但是怎样让那些富农旨割让土地,陛下是否已经行解决的良策?”
姬玄舞犹豫了一下,“的确很棘手,所以我一直拿不定主意。只是播种期又快到了,若是这件事解决不了,又要浪费一年。”
云裳思索许久,说:“富户也是靠田地吃饭,不如由朝廷出面,高价收购土地,再低价转卖给贫农,富户手中有了闲钱,却没了地,自然要转做其他生意。
陛下可从他们的新行当里适当收取税收,以弥补收购土地的损失。一年、两年这亏空肯定是补不上,但三年、五年总可以了。此时农民手里有地有粮有钱,富户也已经另开局面,两边应该可以和平共处……“
她娓娓道来的真知灼见让姬玄舞刮目相看。原本埋在心底的那团迷雾又浮现出来。
她真的是云中白的女儿吗?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会对治国之道如此驾轻就熟?
他一笑,将笔推给她,“不如这份诏书你来起草好了。”
她没有拒绝,仿佛很自然地接过笔,略一思索就即刻下笔。片刻间,数百字的诏书起草完毕。
姬玄舞在旁边跟随着默默诵读,通篇文字流畅,没有半点疏漏,全然不像一个新手所为。
姬玄舞眯起幽黑深邃的瞳眸,从侧面凝视着她低垂的脸颊。
从这里看,她的神情凝重沉稳,比平时多了一种气度,一种可以让人折服,有皇家才拥有的尊贵气度?
云裳停笔,将诏书拿给他看。“若有不妥,请陛下指正。”
“很好。”他笑着打开桌上的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国玺,郑重盖在诏书上的王权。“明日送交各郡县执行。”
云裳无意问瞥到那个盒子,眼神不由自手地被盒中一把短小的黑玉剑吸
“这把黑玉剑有什么意义吗?”
姬玄舞还在低头看诏书,随意答道:“那是兵符。”
“兵符?”她的心像是忽然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嗯,可以调令西歧兵马的兵符,又叫黑玉令,象征着西歧至高无上的王权。”他乡解释了几句。
云裳的心却在他平淡的解释中越跳越急。
兵符、调集兵马、王权……这些词语带给她一种莫名的激动,记忆的大门仿佛正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狠狠敲着,急于破门而出。
是什么事情?是她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她拚命地想,想到头疼欲裂,依然想不清楚。而这几夜缠绕着她的那个恶梦却再度侵袭,隆隆的雷声在大脑里震耳欲聋地响着,周围的一切都像在旋转。
当姬玄舞发现她脸色苍白、眼神缥缈,刚要拉她时,她竞昏厥过去,倒在桌面上,而她的手,恰恰指向了盒中那柄黑玉剑,似渴盼,又有期待,彷佛不甘……
姬玄舞握着云裳纤细的手指,她的手指和她的脸色一样白。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晕倒,但显然是因为那柄黑玉剑的出现触动了她。为什么她会对黑玉剑有反应?云裳和兵权是无论如何都扯不上关系的,除非……
他狭长的眼睛里渗十一丝光亮。除非是有人幕后指使?真止要夺的下是兵权,而是王权?
这并不奇怪,每朝每代,都会有些乱臣贼子,王位的争斗也是永不休止的。在他的身边,虽然看似平静,其实平静下所隐藏的危机是他不会忽视,也不能忽视的。
只是……云裳会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吗?她是一无所知,还是故意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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