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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吓了一跳,连忙掉过头去道:“师弟你怎么又闹起这一套来?现在又没有外人,为什么要这样称呼?愚兄现在心里正烦咧,你又开什么玩笑?”
周再兴笑嘻嘻的道:“您别烦啦,好事近咧!”
羹尧不禁沉着脸道:“玩笑是玩笑,正经是正经,什么好事近啦,你是指什么事咧?”
周再兴嘻笑道:“您别生气,您那心烦的事我全知道,我们是师兄弟,我又是您的贴身小跟班,还能瞒得了我吗?”
羹尧不由一怔道:“你胡说什么?简直更不像话咧,打从贤弟二次奉命重来之后,彼此虽然情同骨肉,说话也要有个分寸,你这么一来,教我能说什么呢?”
周再兴忙又笑道:“好师兄,您今天怎么忽然对小弟这么大的气咧?实不相欺,小弟适奉周师叔之命而来,便是为了专诚向您贺喜,不过小弟叨着师兄喜气,有点忘形却是真的,你和云师妹的事,老师父和恩师已经全答应了,不过恩师恐怕外人议论,所以特为差了白师叔来京和周路二位师叔商量,现在周师叔已差小弟来向您贺喜,您想这还不是好事已近了吗?”
年羹尧闻言,不禁站了起来道:“此话当真吗?那么周师叔到底如何说法的咧?”
周再兴寒着脸道:“您问这个,小弟适才已蒙师兄训斥,却不敢再胡说咧!”
羹尧连忙赔笑道:“适才算愚兄冒犯,还望贤弟不必生气,容我谢过如何?”
周再兴忍笑咬着牙齿道:“师兄言重了,那本来是小弟年幼无知,信口胡说,怎么怪得您生气?您要这么一说,不折杀小弟吗?”
接着又作了—个揖道:“小弟把话已经传到,适才放肆,还请恕罪,以后再也不敢咧!”
羹尧见他放刁,又老着脸笑道:“贤弟何苦故意捉弄我?实不相瞒,愚兄自命马天雄南下之后,便深悔此事孟浪,如今周师叔既命贤弟通知,想必那马天雄已经向恩师当面呈明,还请详细见告才好!”
周再兴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小弟不过胡说罢了,您还要问他做什么?”
说罢,猛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儿来,又笑道:“您别着急,只先看一看这个,容小弟再细为呈明如何?”
羹尧一看,那层油纸封固甚密,再拆开时,内面却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敬烦白师叔掷史
云师妹中凤亲启
侄女鱼翠娘叩托”
不由诧异道:“这是云师妹的信,你又弄什么玄虚教我看起来。”
再兴笑道:“您别心急,白师叔说,这里面是两封信咧,本来教我拆开分别投送,一来小弟心想偷懒,二来你送给她,也许比小弟转交要合适得多,所以才没拆开,您再看看是不是两封便知道咧。”
羹尧再拿起那封信来看时,果然底下还有一个一样一式的信封,是天雄托白泰官寄给自己的,连忙又拆开那信详细一看,始而忧形于色,继而又笑道:“果如贤弟之言,只是那马兄为我,又几乎把性命送了,这真教人于心难安,不过那白师叔想已将二位老人家之意呈明周路二位,到底周师叔如何说法咧?”
周再兴含笑摇头道:“这个小弟却不敢再说,前此多言已经自悔孟浪咧。”
羹尧不禁也作了一个揖笑道:“贤弟怎么老记得方才的碴儿,愚兄谢过就是咧。”
周再兴慌忙还礼道:“师兄,您怎么对我又来起这一套来?小弟怎么敢当?其实小弟不说,您也明白,只那贺喜二字便尽在不言中咧。”
羹尧又央求着道:“你还得说明白一点,我才敢放心,要不然谁知道他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咧?”
再兴大笑道:“师兄向来做事极其明决精干,怎么独对此事糊涂起来?这是何等大事,如果他老人家没有明示,小弟怎敢胡说?向师兄开玩笑吗?”
接着又笑道:“无怪人说事不关心,关心者乱咧,以师兄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说罢,正色道:“周师叔说,如依名份而言,决不可有屈云师妹,不过此事所关者大,云师妹又出自愿意,老师父既无说话,而且也主张把您两位合成一处,自可从权,不过他老人家盛赞云师妹,而对师兄只说一声便宜了您,此番完姻以后,您还须对得过云师妹才好,您知道云师妹为什么自甘做妾嫁您做个二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