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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哥,你忘了,你说穷点不怕,安安生生过日子就行了!可遇上这只死榆木疙瘩,个子长得怪高,吃骆驼粪都不用搬梯子。可干什么不像什么,做什么不成什么……”妹妹呜儿呜儿地哭起来…… 她这么一哭,春才的眼睛也润了,鼻子也酸了。因为他和这个妹妹处得最好,他知道妹妹为人像她的眼泪一样真诚,真是从心里流出来的泪!她出门这么多年可真不容易!嫁人前是多么要强而漂亮的小妹啊!可是,现在她已经满脸皱纹了,那时,她的眼睛是多么明亮,一笑两只小酒窝儿是多么迷人!可是,现在,她的眼睛里早没有了光彩。她一年吃不了几顿肉,几年不添件新衣裳,天天对着那阴暗潮湿的小土屋……想着,想着,春才的眼泪无声地滚滚而下,“别说了,妹妹,你有啥事就直说吧,只要哥哥能办!”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妹妹说。他说这话时,瞟了一眼靠在内屋门框上的媳妇,她眼里充满着鄙夷,脸色铁青,似能拧下水来! “是这样的,哥,我想把房子盖了,你大外甥女虚岁都十一了,老二也快十岁了,那两间土屋子住着实在不方便,我手里只有六七千块钱,连房连院最少也还差一万三四千块钱,你看能不能先给我就个急,最迟后年就还你,按银行利息还也行!”妹妹说,“我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这样吧,我给你一……”春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打住吧你,你以为你是银行行长啊!屁,你就是个戳捣羊屁股的羊倌儿!”是老婆打断了春才。他抬头看她时,她已经把话锋转向了妹妹,“生就鸡刨命,就别学鸭子跩,命里没福气,就别想那金猫玉兔银项圈儿!谁该给你钱啊?谁该给我钱呢?” 妹妹愣那儿了,妹夫的脸白了, 妹妹的眼泪从两颊默默爬下来,可她始终没有哭出声…… 春才一声不吭站起来,走向里屋,她以为她会拦他,他想好了,只要她拦他他就一巴掌打过去,他哗哗啦啦地把柜子拉到一边,准备刨坛子里给妹妹取钱。就在他蹲下身子准备开工时,她咆哮着从后边扑上来,两个人便扭打起来,后来他渐渐占了上风,撕打的声音也越来越清脆,她的嚎叫也越来越嘹亮。最后,妹妹跪下来磕着响头,求他们别打了,还是等邻居们闻询赶到时,两人才被拉扯开。 妹妹哭着走了! 没过多久,一担挑和小姨子过来借钱,准备在城里买房子,过程恰恰相反,小姨子和一担挑在他们两口子结束战斗后,指着春才的鼻子大骂,“什么鸟东西,鸟农民一个,我们就这么断亲了,我们以后拉条棍子讨饭都隔过你们郭家的门儿!” 就这么着,就这么着,亲戚们渐渐不来了。春才知道是得罪光了,他渐渐地又有了些落寞起来。郭旗、郭升兄弟倒是经常来,有点儿什么活计,常帮着干。他们只是本家,本家不像亲戚,没有那么近的血缘,也就没那么高的要求。只要不吃亏,就可以交往下去,如果再给他们经常沾些便宜,就可以保持较好关系了!春才正是这么做的。加一起等于五百、且减去任何一个都等于二百五的弟兄俩,对春才服服帖帖,还经常带些村里张三李四王五刘麻子家的年轻人,到春才家里玩,这让村里人渐渐有了些纳闷儿!可又百思不得其解。春才却渐渐有了很深的体会,原来,人一有了钱就有人尊敬有人依偎!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威信呢?他想是差不多的。于是,他开始有意识吃些小亏,有意识巩固和那帮年轻人的关系。因为,他心里在渐渐萌生一种似乎更远大些的东西,像一枚带着坚硬果壳的种子,壳子沤烂后,它就要生根发牙了!为了春才心中的远大,可害惨了郭旗、郭升弟兄俩!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钱是攀高的绳索(1)
他用摩抚那只真皮钥匙包,感到一种温暖,仿佛是摸到了晓晓的玉手,细腻而柔软……终于,他在脸上浮起复杂的笑意。心想:这小妖精玩什么花招啊——前一段,晓晓突然不见了,到医院,说她实习期满回校了,到学校,说她毕业到南方找工作了。几天后,收到她一条手机短信息。廖廖数语,仅提醒他警惕霍辛而已! 他和霍辛认识多年,霍辛祖籍外地,生在本省,又在遥远地方长大。父母退休后,他又随迁过来。那时,他正上高中,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恋爱水平却超一流!高三时和一个女同学谈恋爱,谈得那女孩儿肚子大了。女孩儿家长大闹学校,霍辛也就提前“毕业”了!可是,进入社会却异常活跃起来。什么人都交,什么朋友都有。说吃就吃、说喝就喝、说打就打、说闹就闹——在有些人眼里就成了“爽快”。甚至,在某些正经人面前刻意些,正经人也会感到这人挺不错!省公安系统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发现了霍辛的优点,霍辛就这样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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