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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体;练到半年了;才知道叫隶书。有个要好的同学,不知从什么地方搞到了一本正宗隶书字贴。正是从这本正宗字贴中,我知道了正草隶篆这些简单的知识。一两年后,已经不满足一本字贴,我就给在浙江当老师的姑父写信,他从杭州给我寄来了两本新版字贴,好象是《曹全碑》和《张迁碑》。再后来,我在汉中的褒河口念书,常坐在山上朝河中出神,虽然褒斜道早已不见踪影,“滚雪”和“石门颂”也移进了汉中博物馆。但是我还是去看了“滚雪”,看了被誉为隶书*国之瑰宝的“石门颂”。我练大字,实际上也就到此为止了,其“水平”不超过报纸上的那种现代标准隶书,对于书法二字,怕是连浅尝辄止都够不上。但这段经历在我的身体里还是起一点化学反映,就是此后,特喜欢看那些古朴古香的古字,比如甲骨文,大小篆书等,越古拙越喜欢。并不懂,看画一般,视觉上舒服罢了。
欣慰的是,写字于我虽是雕虫小技,后来还是派上了用场,为自己的人生,为社会作出了应有的贡献。一是逢到过年,写春联送给亲朋好友,化钱虽少,却达到了显示“才华”和加深感情的双重目的。二是给大队刷标语。那时政治挂帅,刷标语的工作量很大。队干部知道我会写字,就经常把刷标语的任务交给我。计划生育方面的,全民皆兵方面的,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方面的,旱改水方面的,学十二大方面的,等等,政治上风起云涌,每一阵风括过来,我都要提着石灰桶,用排刷认认真真地污辱一遍村里那些土做的墙壁。我只会写点隶书,并不适宜刷标语,我就买了一本写美术字的书,边学边刷,好在汉字的间架结构是相通的,黑体字宋体字新魏体等一写就会,而且并不无耻地说一句,写得还有点漂亮。到我参军前夕,村里所有的墙壁,已经找不到没被我*过的净土了。我是高中毕业后第二年入伍的,入伍前后,我均是黑板报的主编兼主抄。高中时出黑板报,使我有了不学数理化的合适借口,使我在最应该苦学的时候得以幸福地休闲着。入了四肢发达的军营,出黑板差不多约等于出类拔萃,我这团草包又披上了文化的外衣。可见,会写两个大俗字给我带来了多么大的舒服,回想起来,真应该好好谢谢那些《红旗》,以及那个一直竖在我记忆中雄壮的大烟囱。
杂烩
又剩我和女儿在家了。快近中午,女儿捂着肚子走到我身后,很夸张很痛苦的样子:“爸爸,如果早上只吃两块饼干加小半碗辣汤,肚子就会很饿吗?”
“你以为你是小神仙啊?”我说,坐在电脑前继续敲打键盘。“再坚持一会,我去买菜,家里没菜了。”
“爸爸,不要去买了,你做杂烩吃吧!”
做杂烩是我的绝活,我巴不得女儿说这句话呢。但嘴上却还在卖关子撑劲:“你妈妈知道了会骂我的,说我太懒,瞎凑合不让你吃好。”
“爸爸,你做杂烩就是让我吃好呢,我不与妈妈说就是了,骗你小狗!”
于是,我不再撑劲,踌躇满志地走进厨房。而女儿,则尾巴似的跟在后面。
女儿熟门熟路,抢在我前面打开冰箱,向里扫了一眼便急切地向我报告,冰箱中有两样剩菜,豆粒烧子鸡和韭菜炒千张;又抢在我前面跑到锅台前,黑色大理石的台面上有剩面条半碗,剩米饭一碗。女儿趴上闻闻,一迭声地说“没馊没馊没馊”。
我不紧不慢,洗洗手,把撇锅用水荡一下。以大厨师派头叫女儿把所有的残菜剩饭端将过来,再转手倒进撇锅。端到笼头下加水,直至把小半锅的剩余价值漫了。这时,清水中洁白的饭、俳红的鸡块、碧绿的韭菜一如三色之花,拘谨、生分但美丽地挤在一起。盖上锅盖,点燃煤气,不一会便传来丝丝声,那是三色花暗中交流了。丝丝声越来越响,交流越发热切,不到三分钟便开了锅。左手拎下锅盖,右手持勺一搅,白雾升腾中,三色花幸福地溶为一体。
剩菜不多,估计味淡,准备加点佐料。眼睛刚往油盐酱醋的队列上一瞟,察言观色的女儿便心领神会:“爸爸爸爸,我床头有方便面佐料!”不等我回话,女儿便飞奔而去又飞奔而来。老练地将佐料袋咬去一角,抖啊抖地就倒进了锅中。再持勺一搅和,那奇妙的杂烩,便做成了。
一人一碗苦干起来。女儿一边吃,一边呵着烫,一边不住地夸“好吃好吃”。女儿吃什么都细嚼慢咽,但吃我做的杂烩时总保持不了个小淑女的形象,狼吞虎咽仿佛小野人。
“死丫头,你不能慢点吃吗,谁与你抢了不曾?!”我说她。
“爸爸,”她腾出嘴,“怪你呢!”她再腾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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